宁嘉佳和元英等人也陆陆续续起来,众人各自喝着营养液当作早餐。
过后,杨戒决定带人出门一趟,临走前在房里的床头柜压了张纸条。
为了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他们都穿了便服,五人在路口抽签决定区域。
杨戒抽到的市场。
明城虽小 ,但也是有市场的,建于城市中心,卖什么的都有。
说是市场,又不太准确,这像是一座座楼房聚在一起,高高低低错落着,墙上开着大大小小的门洞,破烂且惨败。
里面有很多人,条件好点的有个自己改装的小车,不好的直接就地铺个麻袋摆着,大多是年老的人,也夹杂着妇女和十几岁的小孩。
摆的东西也五花八门,吃的穿的用的,只要能卖,都会拿出来摆。
总的来说,来卖的人多,买的人却很少。
杨戒停在一个卖衣服的摊上,摊主是个老太太,年岁看着很大了,花白着头发,衣服全是补丁,脏的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她身边还带着个几岁的孩子。
两人皆是面黄肌瘦,只剩一把骨头了。
他们面前摆着的夏季衣服倒是很新,做工有点粗糙,明显是自己做的,一件件叠的整整齐齐,可见根本没有生意。
老太太混浊的眼充满希翼地看着杨戒,几乎卑微地祈求着:“小伙子,买几件吧。”
他们缺钱。
有人觉得这种世道有再多的钱也没有,该死的还是得死。
这句话对某个阶层来说是对的。但对于低基层,他们这种生活在黑暗和泥泞的人来说,没钱就会死。
饿死,冷死,病死,累死。
眼前这种情况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但每看一次都会出神许久。
杨戒迟迟没有动作,以至于老太太眼里的希翼退去,蒙上一股绝望。
“给我拿几件吧。”半晌,杨戒才报了个码数,对老太太说。
老太太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拿了个袋子,欣喜地问他要几件。
杨戒说:“你看着装吧。”
意思是让她想装多少装多少。
以往他也是这么做的。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不敢贪心,装了五,打包好递给他,要的价格也很低。
杨戒掏出钱包——他在外城生活多年养成备有现金的习惯。他直接拿出几张远超于这个价格的纸币给她。
老太太恐惶着不敢接。
“拿着。”杨戒不想多废话,强硬地塞到小孩手里。
老太太眼里顿时涌出泪,看着这几张救命钱,对杨戒感恩戴德,腿一弯就要跪。
杨戒拦住了,对她摆了摆手,也不管周围投来羡慕嫉妒或是恶毒的目光,拿着袋子就想走。
角落里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死死盯着杨戒,准确来说是盯着他的钱包,像一只阴暗潮湿的下水道里的老鼠。
杨戒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他皱了皱眉,顿了一下余光往那处瞥了眼,只顿了一下,就若无其事地继续走。
他看到了。
是一个男人。
那男人高高瘦瘦的,一根杆似的,身上穿的衣服不知道偷的还是抢的。
杨戒觉得这长的贼眉鼠眼,目光似毒蛇一样的男人会是个用正规手段获取东西的人。
事实上他猜的不错,那男人是市场里的一恶,也是唯一一个成年且正值壮年的男人,整日游手好闲,欺老霸女。
人们都怕他,因为他杀过人,也吃过人,手段残忍,行为阴险。
那男人偷偷跟着杨戒,趁他背对着自己悄悄靠近,手里闪过一抹寒光——那是一把削短了的刀,锋利得足以一下子捅穿一个人的肚子。
附近的人都看到了,也知道他要做什么,却一个都不敢吱声,纷纷低着头。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直到他们的距离就只剩两米,男人猛的冲上去,手高高举起来,发了狠朝杨戒脖子挥去。
刀尖闪着冷光刺来,杨戒一侧身很轻易就躲过去了,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紧接着他的手在男人的腕上劈下去,“咔”的一声,男人吃痛地松了手的力,刀落在地上。
杨戒跟着补上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力道不小,男人擦着泥地撞上堆积的木板,“啪啦”一阵响,男人滚在地上不动了。
过了会儿,他才动了动身子,吐出一口血,仍挣扎着起来,淌着血的嘴张张合合还在骂着脏话,不太清楚,但必定不好听。
杨戒冷冷地看着男人迟迟爬不起来,捡起地上的那把刀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男人眼里终于有了恐惧 ,他爬着,想逃,杨戒把刀一甩,直直插入他的咽喉,当场没了气息。
市场上鸦雀无声。
杨戒没在看那尸体一眼,走了。
作者有话说今天写的好多,差点就结束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