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世间万物各自有命,祂们该如此,当是不可避免的天意吧……
“灵魂重塑”,即使得到方法,也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神帝也曾常常迷惘,祂们从一诞生就应理所当然地背负这么多吗?祂们自己的想法呢?
但迷惘归迷惘,祂贵为神帝,身处这个高位,就必须做好自己的职责和义务!
祭祀到一半了,魔族那边的惨叫声不断,光还在扩大。
星予开始输出神力来绘制灵魂法阵了,书上也没提到绘制时会这么痛啊!!
有种连细胞在重组的感觉,那是血脉中力量的剥离。
月淮感到撕裂般的疼痛正在减缓,意识渐渐在模糊,却又不会打乱原本的祭祀仪式。
法阵和祭祀同时继续。
神魔两族中有许多族人并不明白这是在干嘛,上层没发话,谁都不敢贸然前往阻止。
魔神也不明所以,只是见那若隐若现的法阵让他感到莫名的熟悉。
经过交战,魔神和神帝已经是强弩之弓,但谁都不想放过谁。
这边的星予感到法阵的绘制越来越困难,之前为冲破结界时已消耗了一部分神力。
她早该预到的,从储物戒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刀,毫不犹豫地一下一下的往手臂上划去,血液中所蕴藏的力量也可转化为法阵所需要的。
祭祀快接近尾声,光蔓延到魔神那儿了,威压也越来越大。
可她的法阵还未完全绘制好,神力还不够充沛。
不行!一定要在祭祀前完成好法阵!
星予咬紧牙,汗水滴落到伤口上,她似没有知觉般。
忽然,星予感到周边的压力在减小,她拿刀的动作一顿。
桑榆蓦然出现在星予的身后,将他的神力源源不断地传送给星予。
等等!是什么时候……星予有些惊讶。
连她都感受到吃力的威压,更不要说旁人了。
此时祭祀的力量不像侵蚀魔族那样,而是化作大小不一的利刃划过。
星予看着桑榆身上深深浅浅的口子,红痕装饰了白衣。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帮她,众目癸癸之下,要撇清你我的关系就难了……
“帮助自己的朋友还需要理由吗?你也帮过我,就当为来感谢你吧!”
桑榆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也不知道是真为此开心还是真傻。
桑榆的目光很是坚定,倒是星予愣住了。
朋友?神女也可以和不知名的小神官做朋友吗
她没有见过这种规定,会不合礼数吗?
会有如何!
帮你吗?我那时大概是真的无聊吧……
或许是见你无忧无虑的样子很是心生羡慕和疑惑吧。
也或许是,当初文术掉落的那份卷轴散开,她捡起时无意看到里面的内容,那份关于桑榆的……
我只是窥见了你的过去,对你产生了同情和怜悯罢了……
你不用铭记,不用回报。
法阵很快绘制完成,桑榆的神力也有些透支。
星予用自己仅剩的神力及时为桑榆做好保护罩了,没待桑榆反应过来就把他从空中往下推。
山栀早在桑榆往神子那儿的方向飞去时就瞪大了双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见状,刚恢复的神力都准备用来接住桑榆了。
然而,刚赶到的文术比山栀快一步,猩红着眼,张开洁白的羽翼就往桑榆的位置飞去。
说实话,风在耳畔呼呼地刮过,即使知道有保护罩,桑榆还是忽然觉得他可能有点恐高吧……
他下意识紧闭着双眼,但下一秒就落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有力的手臂环住纤细的腰身。
“文术……”桑榆缓缓睁开眼,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好半天没有挪开眼。
安全回到地面。
“你在想什么?想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想怎么一个人承担全部的责任?”
文术见桑榆还盯着他出神,语气有些气愤和难过。
而桑榆只是淡淡地说道:
“该放手了。”
这时山栀匆匆忙忙赶过来,查看他们的伤势。
另一边,灵魂法阵正式开启!
献祭也结束了,最后发出的光普照大地。
最后逃出的魔族中只有少部分族人还存活着,但也大多受了伤。
至于魔神克鲁普托,最后一刻他用尽所有的腐蚀力伤到神帝,随后率先逃走了,但也被光波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