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天色很好，厚厚的云朵在天空漫无目的地缓缓飘动。树梢间传出小鸟的叫声，似乎是在庆祝新生。仔细想想，那似乎是我先前掏过的鸟窝。

我坐在大树下，静静望着树叶飘落到地上。翠绿的树叶，好像汲取了所有营养，故意要给我看似的。

正胡思乱想着，母亲的叫声传来。

“……，吃饭了。”

母亲叫的是什么名，我记不太清了。

我欢天喜地地跑进家门，坐在椅子上，等着母亲端来饭菜。对面的父亲许是因为工作繁忙，有些疲惫。

他缓缓开口，“明天要去【深渊】的营地，可能很久不回来。”

母亲笑笑，温柔地说，“没事，你尽管去吧，我们能照顾好自己。”

我默默吃着饭，心里盘算着。

这么说，父亲又要出去执行任务了。

算了，反正已经习惯了。

——

“妈妈！我回来啦！”

这天放学，我照旧跑进家门。迎接我的，却是压抑的氛围。我吃惊地发现，外公外婆，爷爷奶奶，都在客厅里。

我的心里，好像突然被什么堵住了，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阿铭他啊……”

母亲无意看到了我，慌忙走过来，对我说：“快回屋写作业吧，今晚可能会晚点吃饭”

“什么意思，妈妈…”我有些怕，抓住母亲的衣袖，问道。

“没什么，你不要太担心。”她故作轻松地说。

“父亲…是……”我听见他们提到了父亲的名字。

母亲有些慌乱了，忙将我推回房间。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

——

第二天，我回到学校上学。

即使这样，心里仍然有不祥的预感。

“哟，这不是……吗？”

我的死对头的声音响起。我心中暗叫不妙，我现在可没有心情跟她拌嘴。于是我转身就走。

她的下一句话却让我顿住了脚步。

“听说，你的父亲跟别人跑了？是么”

“你胡说什么！”

我生气地回道，转过头。

她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那，你倒是说说，你父亲为什么不回来？”她一番话堵的我哑口无言，“而且，你的亲人都不让你知道，不是么。”

我气得浑身发抖，冲上去掐住她的衣领。

这一番对峙，引来不少同学。见我拽着她的衣领，同学们小声嘀咕。

“哦，是那个野种啊。”

“没有教养，难怪做出这样的事。”

我震惊地四顾，慢慢地松开她的衣领。

她顺势将我推倒在地上。

“野种就是野种，到这个时候还在为你那肮脏的父亲开脱。”

——

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突然，一只手将我拉倒巷子里。

是我们学校里的小混混。他不怀好意地笑着。

“你要做什么……”

“……啊，你知道吗”

“我很想试试，野种是什么感受呢。”

说着他便对我动手动脚。那一瞬间，恐惧漫上心头，我拼命反抗，终于跑了出来。

我不敢停下，飞奔向家中。

“妈妈——！今天我在学校，好多人都说，爸爸他……”

话还没说完，我顿住了脚步，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母亲倒在地上，早已没了气息。

恐惧，委屈，铺天盖地地向我袭来。

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做了……

头好疼，真是不想回忆起这件事啊。

眼前渐渐模糊起来，好像还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祂说的什么，现在也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序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