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封信·邮戳1900
巴黎公社地下档案室的青铜信箱突然溢出薰衣草香时,玛丽·洛朗正用炼金术修复被英国间谍烧毁的《山海经》残卷。她抽出那封盖着"庚子年七月廿一"邮戳的信件,火漆封印上是塞拉斯六岁时用异能刻的歪斜笑脸。
「亲爱的玛丽姐姐:
今天波德莱尔先生教我写汉字,"永"字有八种笔画,比法语复杂多啦!我用异能丝线把魏尔伦先生外套的破洞补成永字纹样,他罚我抄了十遍《恶之花》第24节。不过趁他睡着时,我把诗里的"腐尸"都改成了"糖渍樱桃",您下次来诊疗室记得带些真樱桃呀。
您永远的 塞拉斯」
信纸背面突然浮现金色纹路,玛丽触碰的瞬间被拉入记忆片段——六岁男孩踮脚在波德莱尔书桌上搞恶作剧,黑墨水染脏的袖口渗出蓬莱禁咒的青光。
————————
第二封信·雨浸的墨痕
科克托发现第二封信时,它正泡在塞纳河畔的排水沟里。邮戳日期是塞拉斯被清廷密探重伤那晚,墨迹被雨水晕染成《千里江山图》的轮廓。
「亲爱的玛丽姐姐:
魏尔伦先生今天又去执行"地狱季"任务了,他外套总带着铁锈味。我用异能偷看了他的记忆,原来人类诞生时都这么痛吗?兰波先生说等我学会控制"织梦领域",就带我去马赛看真正的薰衣草田。但昨天治疗杜米埃少校时,我又看到燃烧的教堂里有穿长衫的人喊我"殿下"......
我偷偷把痛苦的记忆存在附件的银杏叶里,请您用炼金术烧掉它们。另:樱桃酱曲奇要多放糖霜。
想变成普通小孩的 塞拉斯」
附件是一片脉络发黑的银杏叶,玛丽用三昧真火灼烧时,灰烬里传出戊戌年颐和园的哭喊声。
————————
第三封信·无字信笺
最后一封信出现在波德莱尔葬礼当夜,纯白信纸上只有泪滴状的血渍。魏尔伦用暗物质触须扫描时,空中突然浮现全息影像——十五岁的塞拉斯被困在青铜门内,正用指甲在汉白玉祭坛刻字:
「亲爱的玛丽姐姐:
原来我真是他们说的"蓬莱容器"。当您读到这封信时,我大概已经吃掉太多黑暗记忆,快认不得薰衣草的颜色了。请告诉兰波先生,彩画集第三页夹层里有我准备的生日惊喜;还有魏尔伦先生,他暗物质核心那3.7%的人性缺口,是我故意留下的逃生通道。
请把附件里的银杏果种在巴黎公社旧址,等它长到第八根枝桠时......」
影像突然被青铜锁链绞碎,附件袋里滚出一颗刻满甲骨文的银杏果,果核深处闪动着塞拉斯六岁时的笑脸。
———————
后记·第八枝桠
玛丽·洛朗叛离公社那夜,炼金术熔毁了半个巴黎的监控系统。她把银杏果种在圣米歇尔喷泉旁,用《河图洛书》浇灌出逆生长的青铜树。如今树冠第八根枝桠上,常年栖着一只文鳐鱼幻化的知更鸟,喙里衔着未写完的信:
「亲爱的......」
(当某片银杏叶飘落在魏尔伦的玉璧缺口,那只知更鸟突然发出塞拉斯的声音:"这次要藏好月亮呀,笨蛋哥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