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谢阿奶坐在树荫下,手中的针线穿过布料,制成一件件工艺品。
“吃过了?”
许红豆“刚吃完。”
许红果“阿奶,您吃饭了吗?”
“吃了。”
“你们两个小娃娃,怎么闷闷不乐的?”
许红豆“想得多。”
许红果“心里乱。”
谢阿奶轻拍姐妹俩的手背,“烦心事只会越想越多。”
许红豆“阿奶,人怎么像狗熊掰玉米一样?”
许红豆“掰一穗,掉一穗。”
许红豆“不能什么都有吗?”
“人不能太贪心,得了千钱想万钱,当了皇上又想成仙。”
“人只有两只手,你就是进了金山银山,也只能拿两样东西。”
“拿了金银镯,拿不了玉如意,怎么可能要什么有什么?”
许红豆“我明白了。”
“小红果,你明白了吗?”
许红果点头。
“你们什么时候走呀?”
许红果“过几天。”
谢阿奶眼前一亮,“那你们多来家里吃几次饭。”
许红果“好呀。”
许红豆“阿奶,我觉得您身上的味道,特别像我姥姥。”
许红果“我也觉得。”
“什么味道?”
许红果“烤面包的香味。”
谢阿奶的嘴角微微上扬,“这是烧柴火的味道。”
许红豆“阿奶,你可得健健康康的,多听他们兄弟俩的话。”
许红果“身体不舒服,马上去医院,千万不能自己忍着。”
“好,阿奶也嘱咐你们几句。”
“遇事别较真,放宽心,烦心事只会越想越多。”
许红果“我记住了。”
许红豆“我也是。”
许红果“阿奶,我会想你的。”
“小红果,阿奶也会想你的。”
姐妹俩依偎在谢阿奶身旁,熟悉的香气萦绕鼻尖,使两人格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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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遥“想什么呢?”
谢之遥“心不在焉的。”
谢之迢“十点了,灯一直没亮。”
谢之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是许红果的房间。
谢之遥“没准人家睡得早。”
一阵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将两人的对话打断。
谢之迢“喂?”
林娜“阿迢,红果下午发烧去输液了。”
林娜“红豆胃不舒服,在房间里休息。”
林娜“你有时间去接她吗?”
谢之迢“马上。”
谢之遥“怎么了?”
谢之迢“红果发烧了,我去诊所找她。”
谢之迢“娜娜说,红豆姐胃不舒服。”
兄弟俩分道扬镳,各自奔向自己想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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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所里,许红果头顶退烧贴,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许红果“你怎么来了?”
谢之迢“不是,你什么情况?”
谢之迢“发烧打针也不跟我说一声。”
许红果“打个针而已,我没那么娇气。”
谢之迢“输完液一个人回去,黑灯瞎火的,你不害怕呀?”
许红果“我姐会来接我的。”
谢之迢“红豆姐胃不舒服,我阿哥已经过去了。”
许红果“严重吗?”
谢之迢“你自己生着病呢,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许红果“那个,我今天不应该阴阳怪气。”
谢之迢“承认你在阴阳我了?”
许红果“你还生气吗?”
谢之迢“本来也没生气,但你应该信任我的。”
许红果“我当时在气头上,你别跟我计较。”
谢之迢“我跟一个小孩计较什么。”
许红果“啊?”
谢之迢“输几天液?”
许红果“医生说是细菌感染,得输三天头孢。”
谢之迢“退烧了吗?”
许红果“应该吧。”
谢之迢将手轻轻置于许红果的额头,又抬手试探自己的体温。
谢之迢“不烧了。”
谢之迢“饿吗?”
许红果“不饿,就是浑身没劲儿。”
许红果“谢之迢。”
谢之迢“嗯?”
许红果“我问你个问题,你得如实回答。”
许红果“我和小米谁更好看?”
闻言,谢之迢唇角微扬,难掩一抹故作镇定的意味。
谢之迢“怎么有一股味儿?”
许红果“消毒水吗?”
谢之迢“不是。”
谢之迢“是醋味儿。”
许红果“你有病吧。”
谢之迢“在我心里,许红果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被染上淡淡的粉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