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红果“爸妈。”
许红果“我们回来了。”
许红果换上拖鞋,一个调皮的念头在心底悄然萌生。
她伸手抓住许红豆的拖鞋,转身扔向屋内。
许红豆“许红果儿。”
许红豆“你是不是皮痒了?”
许红果“要你管。”
许红豆“给我捡回来。”
许红果“不要。”
在餐桌旁包饺子的许父见状,眼中满是宠溺和无奈,“你们俩加起来快六十岁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一样?”
话音刚落,两片饺子皮从厨房飞旋而出,落在许父的胳膊上。
父子三人震惊地看向许母,只见对方不爽地翻了个白眼。
许红果“你们俩加起来一百多岁了吧?”
许红果“不是一样幼稚吗?”
许红豆“妈。”
许红豆“你干什么呀?”
“我跟你爸过不下去了,你们俩打算跟谁?”
许红果“又过不下去了?”
许红果“我跟我姐。”
许红豆“我才不要你呢。”
许红豆“爸。”
许红豆“你们到底怎么了?”
许父委屈地撇了撇嘴,“我可以不开小卖部,但我也不想在家里待着。”
闻言,许母放下擀面杖,“开会!”
一家四口围坐在沙发上,许红果将倒满茶水的杯子,放在许父许母面前。
许红果“会议开始。”
许红豆“小刘同志。”
许红豆“你意见最大,拥有优先发言权。”
许母正在气头上,看谁都不顺眼,“还小刘同志,你找揍呢?”
许红豆“母亲大人。”
许红豆“您先说。”
“许建国,咱们过几十年日子了,从来都是分工明确,你主外我主内。”
“上有老下有小,共同撑起一片天。”
“你为这个家辛辛苦苦地付出,我们全部看在眼里。”
“以前搞粮油批发,一袋米挣几毛钱。”
“从来不雇人,多少吨货都是自己卸,起早贪黑的。”
“不就是为了省点儿钱,留给孩子们吗?”
“最后怎么样,腰落下毛病了吧?”
许父长叹一声,“我这个腰病。”
“诶?”
“怎么还夸上我了?”
“当然得夸了!”
“实事求是,该夸就得夸。”
“我这个人,一向公平、公正、公开。”
“你家里穷,初中没毕业。”
“我不一样,我是中专毕业。”
“以前,我是家里最有文化的人。”
“邻居们有点儿什么小摩擦,不都是找我评理吗?”
许红豆“妈,你最牛了。”
许红果“没错。”
“所以说,我不会冤枉人的。”
“你不想待在家里,不想给孩子增加负担,我特别理解。”
“但我真的不想再担惊受怕了。”
“你这个腰,上次疼得站不了也坐不了。”
“我陪你去医院,一趟一趟的,又是针灸,又是拿药。”
许父皱眉,示意许母不要再说了。
但她完全无法抑制内心的波澜,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流般倾泻而出,将积压已久的烦恼毫无保留地吐露出来。
“你那次住院,我租了一个钢丝床,住在医院的走廊里。”
“大冬天的,穿堂风呼呼吹!”
“你住几天院,我就发了几天烧!”
许红豆“什么时候?”
许红果“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告诉你们有什么用呀?”
“你们有工作,还离得那么远。”
“我和你爸不能给你们添乱。”
父母和子女一样,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