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
迟小忻提前十分钟来到班车站点。
怕错过回程的车。
也有游客提前过来,拿着蒲扇轻轻拍打,手机打开最大的音量刷新闻,刷影视,刷动物界,丝毫不觉得影响其他人。
这是一座古建双层木质凉亭,实木仿古四根柱子支撑着顶篷,底下是围栏靠背椅,以便为人们遮风挡雨,休息遮阴避暑。
凉亭正上方挂着,琅巷村站。
柱子边上安装了一块公交站牌。
是每天来回往返固定发车三个时间段内容,早上6点20分—中午12点10分—下午6点25分,特殊情况会稍微延迟,短途小班车,中间只有二个站点(琅巷村站—新建村站—橘市公共汽车站)
左边空出来一块地方,村民排排摆放好自家蔬菜土特产摆摊,看起来倒像个小集市,旁边还有一家小卖铺,门口进去靠墙挂满各种各样零食,火锅底料和炖汤清补凉包装袋。
店铺老板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享受小憩。
上前询问的人挑拣好想买的物品,跟档主讨价还价,等到最后双方都满意就付款打包,多送了一点点搭配香料。
转完这一家,看下一家。
车子准时准点行驶来,转过弯后停好,售票员站在门口,大声招呼要上车的人,嘟囔别挤,别挤!
票价八块,迟小忻把捏在手上的钱交给她,找了空位,放好背包系上安全带到大腿部,神游天外。
回到家楼下,就见到保安大爷和每天风雨无阻坐在小板凳的阿姨们,聊着八卦尽情比划着,交头接耳东家长西家短,就连收纸皮的大爷时不时眼神往他们瞄,生怕错过第一手好消息。
于是脚踩着瓶瓶罐罐砰砰响,都放低了很多,侧着耳朵,希望多听一些。
“没有的事,我家儿子七月份才出来找工作,你不可能看见他在跑业务,看错人了!”徐大婶撕掉四季豆上的角,一段接一段掰断,放进手腕上塑料袋里面,打算晚饭叫大儿媳妇炒着吃,这不,才买菜回来,被李姐拉过来问话么?于是干脆看天色还早,便处理菜,闲着也是闲着不是。
“怎么可能,过年时候见到你儿子一次,穿的衣服一模一样。”
李姐一愣,脱口而出。
还想说些什么,耳听八方的李姐被最近发生的事分了神,听着抱狗狗的陈芳儿讲诉,众人面面相觑。
“有四五个月了吧!打掉真遭罪哟。”
“那你表嫂她娘家堂兄老婆的女儿离了吗?”
“二号就办好手续了。”陈芳儿摸了一下狗狗的毛发。
“那男的办的真不是人事,这家里头有老婆有孩子,还敢带其他女人回来,不过,还好女方二个兄弟回来的及时,活该被打。”
“边上看着他被打的女人,躲在门后嚣张跋扈指责兄弟两,真有脸的。”看热闹的人群阿姨回应到。
要是搁她们那个年代,早给她扒花脸,见头打头。
“活该。”
几个老头老太非常赞成一致。
谁能想到电视里的狗血剧,竟然成了真,平常唠嗑都没那么刺激,不行!回家就敲打敲打自己家儿子孙子,要好好做人~什么缺德玩意嘛—
住在这一片的还每天见面,基本都熟悉对方。
迟小忻听到这不得不佩服,这位阿姨记忆力真好。
路过他们身边,微笑算是打完招呼,风似的进到电梯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