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么过了一年,两人的婚事也被提上了日程,大侄子还是守着那个铺子,要不就是到处跑,听说前段日子还去了趟沙漠。
现在就连他单身多年的二叔,都走好运找了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而他身边连个异性都没有。
“唉。”
无邪瘫在沙发上叹了口气,一手拿着剃须刀刮着胡子,不多时胖子带着小哥也来到了这里,晚上,三个人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小哥端起茶几上的泡面端详着,默默拿筷子吃了两口,“辣的。”
“呦,哥几个就吃这个?”
胖子扭过头,就见一个大美人正拎着食盒往里走,高跟鞋落在地上的声音几不可闻,“天真,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好看的姑娘了。”
“嗯。”小哥的记忆重置了,但辨别美丑的能力还是有的,是很好看,他认同的点头。
无邪连忙挤开两人,上前接过看起来沉重的食盒,看着来人的手心都压出了红印“怎么能让您亲自送过来,听说阿解姑娘跟着我二叔出去了,您一个电话我不就过去了吗?”
把食盒随手放在茶几上,连忙收拾出一个椅子,铺上厚厚的垫子让人坐下,“昨天新买的毯子,等我找出来给你盖上。”
无邪肉眼可见的有点慌张,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起来很忙的样子,对这个比自己还小好多的二婶,总有些不知怎么沟通才好。
走了好几圈,才注意到胖子屁股底下有个包装袋,他连忙扯出来抖开,隔着毯子小心给人裹好,怎么沟通不重要,二叔这么喜欢小婶子,可不能让人在这伤风感冒了。
“天真,这美女啥来头,你这够有眼力见的,小女朋友?”
回头就看见胖子冲他挤眉弄眼的,他上前就是一巴掌“说什么呢!这是我二婶。”
“啊?”胖子手里的泡面险些掉下去,惊的睁大了眼睛,小哥默默停下咽下嘴里的面条,往那边看了一眼。
“我还能骗你不成,别瞎说,让我二叔知道了,当心他找你麻烦。”
胖子尴尬的笑笑,在茶几上找到瓶水,拧开递上去,“您喝水,喝水。”
“谢谢。”阿笙嘴角始终带着笑意,看着年纪不大,眼神中还透露着长辈的特有的那种慈爱,“你二叔这些天有点忙,但是他还是惦记你的,这不,找了好些个不错的姑娘,说让我带过来给你看看。”
“这……就不麻烦了吧……”
无邪对那些照片不感兴趣,连连摆手,“二婶您还是饶了我吧,我岁数还小。”
“?”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他只能尴尬的闭上嘴巴,阿笙见此也不再逗他,“不逗你了,这次来啊,是有正事找你。”
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截骨笛,“你二叔怕你在外边出什么事,所以就借了我手下的一个人,以后紧急情况下,你只要吹响笛子,她就会帮助你。”
“这笛子……看着倒像是某种动物的骨头?”这东西再厉害又能传多远,难不成它就是一种传递信息的媒介,因为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可以直接做成某件事。
果然……自家二婶长得那么好看,她不会是仙女吧,是仙女吧!
无邪觉得自己可能猜到了真相,心中骤然升腾起隐秘的刺激感,他磨挲着手腕的念珠,看着莹润透亮,看着能有些年头了,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阿笙送给他的。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她总归是护着自己的,只这一样就足够了。
果然啊,她还是低估了无邪的邪门程度,即使已经把联络哨交给他,但还是收到了他在湖里失联的消息,知道阿解从不会出错,他应该是到了一个还算安全的地方。
无二白说要带着她去散心,顺便看看那不省心的侄子,也对,巴乃那里山多水美人更美,也不知道阿贵叔家的螺蛳粉到底有多好吃。
可能是阿解的办事效率太高,无二白正坐在帐篷里和外国老头进行‘友好’的会晤,怕自己不好的一面暴露在小妻子面前,所以他临时加了一单生意给黑瞎子,提议让他烤点野味去。
“夫人,您就瞧好吧,我跟你说啊,瞎子我烤肉的生意可是一等一的好,保管您吃了一回,它还想下一回。”
阿笙穿了件白色绣海棠花的裙子,只是海棠花芯里坠的珠子少一颗,想起之前的某些事,她默默弯腰又揪下一颗扔过去,“给你。”
【想什么呢?那可是吴二爷的夫人,当心吴家的狗咬死你。】
黑瞎子蹲在那里打算杀刚捉住的野鸡,她默默思考着现在杀野鸡算不算犯法,算了,反正他们干的也都是不合法的事,正巧山上响起了信号弹的声音,一颗珠子这时冲着他的脑袋砸过来,“哎呦。”
野鸡到底是没吃成,因为他手忙脚乱的接住夜明珠,那只刷好油的鸡落到火堆里,不一会就变得焦黑,从帐篷里出来的谢雨臣瞧见,“呦,这黑爷也有失手的时候呢?”
“呵,意外,意外。”
看着老板们怀疑的眼神,黑瞎子把露在外面的鸡屁股眼里怼怼,试图毁灭证据,“两位老板,这绝对是意外,瞎子我啊,物超所值。”
他边说着,一边从背包里掏出两个馒头,用竹棍一插又放在火上烤,“夫人,花爷,正好这儿还有俩馒头,正好一人一个。”
谢雨臣走到跟前,先是瞧见了裙子上金丝绣的海棠花,然后是花芯上少一颗的夜明珠,虽然按照吴家的财力也不是养不起,但他就是觉得……这些都是他这个‘长辈’自己的东西,至少他就不会在自己的戏服上缝夜明珠。
对着这张十分年轻的脸,谢雨臣实在是叫不出‘吴二婶’这三个字,总觉得这会生生拉低她的颜值,他犹豫了片刻,喊了个最不会出错的称呼,“夫人。”
他有一双十分好看的眼睛,认真瞧着一个人时总是呈满了深情,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喊自己的夫人呢。
阿笙微微颔首,算是应了他这一声。
正好吴二白从帐篷里出来,面无表情的张开双臂,显然是听见了那个称呼,但他知道这个小辈的情况和为人,只是暗暗在心里吃着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