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李如柃“嘶……”

老徐正小心翼翼地帮李如柃处理伤口，手中紧握的绷带此刻被他调控得力道轻柔至极。

徐诺“你今天当真是莽撞了。”

李如柃“可林樵松在，他认识近真，若是我不莽撞的话，近真与孤星接了头，岂不就暴露了？”

徐诺“那孤星呢？”

沈近真“他受了伤现在也下落不明。”

老徐闻言叹了口气。

徐诺“若是实在无法联系到他，我们也只有采取登报的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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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徐那走出来的时候，抬头望见天际已然显露出将要黯淡的苗头。

沈近真的车里头，正飘着一股特有韵味的香气，跟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如出一辙。

沈近真“今天可多亏了你。”

李如柃“我们俩之间还用说这些吗？”

话语刚一结束，两人竟默契十足地相视一笑。

沈近真“真没想到你还会回到上海，那件事发生后，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李如柃“我也没想到我还会回到上海。”

沈近真“那你想过报仇吗？”

李如柃闻言笑了笑。

李如柃“想过，但没必要，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

沈近真也笑了。

沈近真“是挺好的。”

车速飞快，不一会儿就稳稳停在了七宝街口，俩人互相道别。李如柃就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汽车，直到那车影完全消失于街角拐弯处，她才缓缓转身，迈步离去。

才刚迈开几步，她便借着朦胧月色，瞥见地面斑驳处赫然显现的几片血迹。

她微微蹙着眉，面带思索。

又往前走了几步，地上仍有血迹。

她抑制不住内心里的思绪纷飞，不自觉地脚步已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房门前。

再往上走一层，便是魏若来的房间了。

此刻，一阵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悄然钻入李如柃的鼻腔，她毫不犹豫，径直迈步上行，随后，指尖轻触，敲响了魏若来的房门。

李如柃“魏若来，你受伤了吗？”

过了片刻，才听到魏若来回道：

魏若来“没……我没事。”

他的嗓音里正夹杂着一丝急迫与嘶哑。

李如柃听罢，眉头微微一拧，流露出几分疑虑，接着便问道：

李如柃“那我可以进来和你说点事吗？”

魏若来“先别进来，有什么事可以明天再说吗？”

李如柃“那好吧，你早点休息。”

接着，她只得转身，步履缓缓地下了楼，最终回到自己那个熟悉的房间中。

尽管李如柃已将房门紧闭，但那股淡淡的血腥气息，却顽固地弥漫不散，轻易撩动起她内心的好奇之弦。

就在这时，她耳边再次回荡起魏若来刚刚给出的那个答复，让她不禁低声嘟囔起来：

李如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后半夜，突然刮起了狂风，几声刺耳的雷鸣伴着闪电的到来，终是拉开了这场暴风雨的帷幕。银白色的长线不断从天际坠落砸向一片泥泞的土地上，“噼里啪啦”的声响炸起一地的水花，此时属于忧伤者的呜咽也在这场雨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