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哀冷汗滴下,凭着自己多年来的战斗直觉,抬起飞镰架住雪重子从暗处攻来的一招拂雪三式。
雪重子与万俟哀短暂的交手了好几招
可是还不等万俟哀反击,那个身穿白衣的小孩却又再次后退半步,将自己藏入那堆鬼怪之中。
面前的对手再次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那些斩之不尽凶恶无比的古怪枝干。
疼痛确实可以解除迷香的幻象
但这片雪地之中,却又不仅仅只有迷香而已。
万俟哀以为这些不过是幻象罢了
但当他试图不去理会这些古怪树枝之时,却又被那些枝干狠狠划伤。
而那只在他体内不停蠕动的血蛊正在提醒着他,这些枝干上面竟都还淬着剧毒
万俟哀宫门这是要逆天了不成?
万俟哀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脸上的神情却也逐渐变得凶狠异常
砍不完?
那就一把火全部烧了!
万俟哀再次从怀中取出大量的霹雳弹,像是丢糖豆一般毫无规律的往四周扔了出去。
霹雳弹有些被长刀弹了回来,在万俟哀周围附近的半空中炸开一朵绚烂的烟火
但有些却是力所不能及,成功地炸翻了周围的几处空地,露出了灰黑色的泥土
对方既然宁愿放弃攻击他也要将那些霹雳弹拦下来,那这些火器必然也是他们所忌惮的。
万幸的是,他身上这次带的霹雳弹,足够将这个地方全部都给掀了!
万俟哀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极其诡异的笑容,再次将手探入了自己的怀中。
似乎是看出了对方想要一举炸飞此地的想法,躲在暗处的雪重子却是再也藏不住了。
雪宫之中布置的自然不仅仅是杀阵,还是整个宫门的阵眼。
比起杀阵被毁,雪宫的阵眼更是不能让万俟哀就这么胡乱毁掉。
闪着白光的长刀带着凛然的杀气毫不避讳地从正面与万俟哀的飞镰直接对上。
雪重子表情凝重,但手上的刀法却像是发了狠一般,毫不迟疑地往对方身上好几处死穴招呼着。
雪重子的动作太快,哪怕万俟哀的武器有着天然的远距攻击优势,但也架不住对方这十成功力下的攻击。
而且更让他觉得古怪的是,明明他已经尽力与对方拉开距离
但自己后退五步,对方却只需轻松往前一步,便可再次拉近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诡异至极。
雪重子擅闯宫门之人,罪该万死!
雪重子神色冰冷,眼中似有化不开的千年寒冰
锋利的刀刃在万俟哀身上各处划出几道深可见骨的刀痕。
身为宫门后山内功最强的人,雪重子的功力几乎能与无锋中的东方之魍持平
若不是他所修炼的葬雪心经异于常人,此时功力有所压制
不然区区一个西方之魍,又能奈他如何。
万俟哀好!这才有点像迎战的样子!
万俟哀虽然被刺了几刀,但他脸上却丝毫不显慌乱
反而像是被血腥味激发了眼中的战意,手中的飞镰越舞越快
让躲在暗处的雪公子完全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雪重子迎战?你也配?
雪重子眼神轻蔑,藏于袖中的左手忽然抬起,指尖一点幽蓝闪过
万俟哀只觉得眼前一花,胸口就被一枚黑色透着幽蓝光芒的三角暗器狠狠插入
一击得手,雪重子这才后撤数步,稳稳地落在了小河中的假山之上。
万俟哀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轻易的被对方给偷袭成功了。
体内气血翻涌,万俟哀再也撑不住体内毒素的蔓延
仰面重重地摔倒在雪地之上,呆呆地望着这片灰白色天空。
不知何时,周围那些张牙舞爪的宫殿跟树木早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便是不停快速移动的岩石树木
那些所谓的手臂面孔,仿佛不过是自己的幻觉一般。
原来疼痛是真的可以令人清醒的。
雪公子还好我们做了两手的准备,不然就靠我一个人拿着那几个暗器,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对他下手!
雪公子从暗处走出,蹲在地上检查了下断气的万俟哀,有些庆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他们的原计划本来是想让雪重子利用阵法与万俟哀周旋
而雪公子更多则是躲在暗处,寻找机会用竹灵送给他们的暗器刺伤对方。
但后来雪重子担心机会难寻,就多做了一手准备,将其中一枚暗器藏在自己手中
没想到竟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雪重子你还好意思说!全程都是我在出力!你倒好,躲在暗处偷偷划水!
雪重子刚刚打了一架,现在正是累得半死的时候。
但当他看到雪公子像是没事人一样,脸不红气不喘的站在那边检查着无锋的尸体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雪公子呃……
雪公子眨了眨眼,对比了一下自己与雪重子之间的状况,顿觉理亏
雪公子那要不……我负责收拾战场?你先去屋里休息休息?
雪重子那不然是我来收拾吗?!
面对雪公子的小心讨好,雪重子的反应就是朝他翻了个白眼
然后便回刀入鞘,转身头也不回的朝着雪宫殿内走去。
雪公子看了一眼雪重子明显还在负气的背影,只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自认倒霉地开始搬弄着地上被毒得面目全非的无锋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