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上辈子元禄都活着到了安国,元禄肯定不会有事的。实在不行,还有息同,息同明天清晨回来,到时候给元禄服下保命丸,肯定能撑到息同回来或者找到药引。
她还有功德,她不信一堆功德砸下去还保不了一个人。
“小元禄会没事的,我说的。”
钱昭惊讶的看向莹粹,她为何如此肯定,是在安慰我吗?
“我可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医师,我要救的人,不许死。”莹粹语气坚定,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好,我相信阿粹。”
莹粹怕元禄情况有变化,也怕钱昭一个人守在这会胡思乱想,就让影十将需要的药材送了过来。
一共几十种药材,需要莹粹一样一样处理好。
钱昭看药已经差不多了,开小火慢慢熬。自己则坐到了莹粹旁边,和她一起处理药材。
两人都懂药理,莹粹稍微示范,钱昭就能照做,莹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要拿什么。不需要言语,也足够默契。
两人安静的做事,自有一种温情流淌在两人中间。手中有事做,也就让钱昭没空乱想,徒增伤悲。
钱昭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认真的莹粹,在灯火的映照下,莹粹的侧脸好像在泛着柔和的光。
钱昭板着的脸放松下来,舒展眉眼,眼中柔情流转,竟有几分铁汉柔情。
只可惜莹粹认真的头也不抬。
另一边的清静山。
任如意把马拴好,提着裙摆寻找银环蛇,于十三紧跟其后,看见天色,脸色一变:“遭了,天快亮了,蛇白天不出洞。元禄那边等不了……”
任如意想了一下:“不然我们抓几只老鼠,放血引蛇出洞。”
于十三觉得是个好主意:“行。”去抓了两只老鼠,然后把老鼠用木棍钉在地上。
任如意和于十三躲在草丛里观察,蹲了一会,就听到了细微的爬行声。
两人对视一眼,更加专注的盯着。
出现了!
两人俱是眼睛一亮,待银环蛇咬上老鼠。
“上!”于十三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运转轻功追赶,任如意也没有落后,并肩齐追。
谁知那蛇跑到了马的脚底下,把他们的马都吓跑了,不过还是蛇重要,也顾不上跑掉的马,急忙继续追蛇。
追至崖边,草丛较多,一时也看不到蛇跑到哪了。
两人停下用目光搜寻,任如意眼力好,最先看到蛇,只是那蛇盘旋在草上,转向他们的方向。
张嘴弹射起飞,银环蛇可是剧毒,被咬了就死定了。
任如意来不及说话,一掌拍开于十三,自己也因力的相互飞了出去。
落地却因为地面倾斜,任如意站不稳,就这样往后倒了下去,而下方是一截被砍了的竹尖。
危急时刻,一股力从旁边袭来,任如意被推飞出去,摔在了地上滚了好几圈。
任如意支起身体,发现是赶来的宁远舟。
“你没事吧。”两人异口同声的关心对方。
借机抓住蛇,将蛇放进袋子里,然后就听到了任如意和宁远舟的关心,还以为在问他。
抓到了蛇,心中的巨石落下,于十三也有了搞怪的心情。
“我没事,蛇也没事,活着呢,生猛的很,哈哈。”
于十三扎马步,张大手臂,活像个扑棱蛾子。
任如意:……
宁远舟:……
没理于十三这个显眼包,任如意坐起身,看到宁远舟手背上流下的血,关心道:“伤口裂开了,手臂也脱臼了。”
“没事。”这对于宁远舟来说就是小伤。
于十三在上方探头探脑,露出了姨母笑:“老宁啊,我和美人儿的马跑了,现在我回去送蛇很着急啊,我只能骑你的马走了啊。你和美人儿慢慢疗伤,慢慢回来,不着急,疗伤怎么能着急呢,不着急。”
于十三袖子一甩就走了。
于十三:老宁啊,机会都给你了,好好把握,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了。
“欸!欸!于十三。”宁远舟喊了两声,于十三头也不回。
任如意抓着宁远舟的手臂:“你忍一下。”
宁远舟惊讶回头,试图阻止:“不是,你会吗?啊!”猝不及防的一下,骨头咔的一声。
“试试能不能动。”任如意松开手。
宁远舟皱着脸,小心翼翼的动了一下,欸!不痛了,可以动了。
“好了。”
“那你帮我看一下后背的伤。”任如意背对宁远舟坐下,将头发捋到一边,解开衣服,露出肩膀和半边背部。
宁远舟眼睛缓缓睁大,捂着手臂的手不自觉放下。
后背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却是一大片狰狞的青紫淤血,宛若白玉有瑕,令人可惜。
宁远舟心中一揪,看着任如意的伤有些心疼。宁远舟不明白,受伤对于一个间客来说是家常便饭,可他为什么感觉很难受?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听到任如意的催促:“快帮我看啊。”
“啊?哦。”宁远舟应下,只是眼神飘忽的有些不敢看她。
一手抓着任如意的手臂,另一手食指与中指并拢,轻轻搭在任如意的背上,按在淤青处,眼神却看向旁边:“吸气。”
任如意深吸一口气,宁远舟稍稍用力:“疼吗?”
“疼。”任如意声音微颤。
宁远舟手指往下移,放在没有淤青处:“来,吸气。”稍稍用力:“这儿疼不疼?”
任如意摇头:“没事。”
宁远舟下意识看向任如意,然后好似烫到一般又移开视线:“刚才撞的那一下并无大碍,都是之前的旧伤。”
对了,说到旧伤:“我听钱昭说给了你药,你上药了吗?”说完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上没上药的他刚刚又不是看不出来。
任如意拉回衣服,低头系好:“伤在背后,我涂不到。”动作一顿,眼睛一亮的侧过身:“正好,你帮我涂吧。”
一瞬间,宁远舟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的食指指着自己:“我,我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