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补充道:
方多病更蹊跷的是,那四个工匠背后疯疯癫癫的,总说着谁来了谁来了,像是见到了什么景象。死前身上也有类似兽的抓痕。
雪鸢闻言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往李莲花身边靠了靠。
李莲花不动声色地将茶盏推到她面前:
李莲花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窗外忽然传来更鼓声,已是四更天了。
方多病起身道:
方多病时候不早,我们各自歇息片刻。明日还要去查案。
雪鸢却拉住他的衣袖:
雪鸢等等,我还有个问题。
她压低声音,
雪鸢单孤刀真在宫中,我们该如何应对?
李莲花眸光一沉:
李莲花见机行事。他既敢入宫,必有所恃。我们需先找到业火母痋的下落。
雪鸢点点头,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张绢帕,上面用胭脂画着简易的宫城地图:
雪鸢我方才在御书房顺来的,或许有用。
方多病哭笑不得:
方多病你这一晚上到底顺了多少东西?
雪鸢得意地扬起下巴:
雪鸢本姑娘出手,岂能空手而归?
月光透过窗棂,在李莲花俊逸的侧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雪鸢一时看得入神,直到方多病在她眼前挥手才回过神来。
方多病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方多病促狭地问道。
雪鸢脸上一愣,急忙转身:
雪鸢我去睡了!
说着便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待她走后,方多病意味深长地看向李莲花:
方多病这雪鸢对你...
李莲花抬手打断:
李莲花眼下查案要紧。
他吹熄烛火,室内顿时陷入黑暗。
翌日清晨,薄雾笼罩着皇城。
三人来到案发现场时,四具尸体早已被抬去验尸,只余下满地暗褐色的血迹和几处凌乱的爪痕。
方多病蹲下身,指尖轻触地面尚未干涸的血迹,眉头紧锁。
方多病验尸文书我已看过,
他沉声道,
方多病四人喉管皆被利齿咬断,腹部遭利爪剖开,确似猛兽所为。只是...
他指向地上呈放射状分布的血迹,
方多病你们看这血迹分布,颇为蹊跷。
雪鸢闻言后退几步,绣鞋险些踩到一滩血迹。
她蹙眉问道:
雪鸢有何不妥?
李莲花负手而立,衣袂在晨风中微微飘动:
李莲花血迹皆围绕尸体溅开,并无拖拽痕迹。说明四人遇袭时,竟无一人试图逃走。
他眸光渐深,
李莲花凶兽一次只能袭杀一人,其余三人为何不逃?
方多病从腰间取出一枚银针,插入昨夜四人用过的饭菜中。
银针取出时依旧光亮如新。
方多病无毒。
他摇头道。
雪鸢眼波流转,忽然道:
雪鸢或许毒不在膳食中?
李莲花眸光一闪,像是被雪鸢的话点醒了,突然想到昨夜那四人议论时,桌上分明铺着一张舆图,如今怎会不翼而飞?
李莲花舆图。毒必是下在舆图上,四人翻阅时沾染,以致麻痹昏迷,任人宰割。
雪鸢在屋内细细搜寻,连帷帐后都不放过,却始终未见舆图踪影。
雪鸢凶手定是怕被追查,将舆图带走了。
她咬着唇瓣道,
雪鸢可皇宫这么大,如何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