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明日含住。
欧阳明日将玉笛抵在她唇间,
欧阳明日下唇微收,气沉丹田。
弦思下意识照做,笛孔却突然被他的手指按住。
温热的指腹压着她微凉的唇瓣,惊得她气息一乱,吹出个滑稽的破音。
欧阳明日专心。
他俯身逼近,朱砂痣在她眼前晃成一点血芒,
欧阳明日《折柳》第一句,再来。
晨风掠过两人交错的衣袖。
弦思第无数次吹跑调时,欧阳明日忽然从背后环住她,双手覆在她执笛的手上。
沉水香混着药苦气笼罩下来,她甚至能听见他平稳的心跳声。
欧阳明日这里要转音。
他的呼吸扫过她耳尖,带着她手指在笛孔上起伏,
欧阳明日感觉到了么?
弦思耳根烧得厉害。
这哪是什么笛艺教学,分明是...
弦思爷是不是对每个弟子都这么教?
她故意往后靠,后背贴上他胸膛。
金丝骤然勒紧她腰肢。
欧阳明日再动。
他在她耳畔低语,气息烫得惊人,
欧阳明日我就用金丝绑着你的手练满三个时辰。
当《折柳》终于能连贯吹响时,弦思惊讶地发现数只蓝翅蝴蝶正围绕着欧阳明日的轮椅翩跹起舞,蝶翼在朝阳下折射出金属般的冷光。
更奇异的是,四周原本蔫垂的花草竟都挺直了茎叶,有几株夜合欢甚至违背常理地在白日绽放。
弦思这笛声...
弦思还未来得及细想,忽然感到一阵心悸,指尖不自觉地加快了节奏。
原本悠扬的《折柳》顿时变得杂乱无章,那些挺立的花草又纷纷萎靡下去。
欧阳明日突然闷哼一声,修长的手指紧紧按住双腿。
就在方才那片刻,他分明感觉到一股久违的热流在经脉中游走——这是二十年来第一次,他的腿骨竟隐隐有了知觉。
欧阳明日明日加练《清心咒》。
他强压下心头震动,用笛尾轻挑起少女的下巴。
阳光穿透她玉白的耳廓,映出淡青色的血管,
欧阳明日我看你心浮气躁得很。
弦思正要反驳,忽见易山捧着一个紫檀长盒匆匆而来。
虬髯大汉面色凝重:
高易山爷,一个叫春风得意宫的地方,差人送来这个。
盒面上阴刻着繁复的蛛网纹路,缝隙间渗出丝丝寒气。
易山的手背青筋暴起:
高易山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说一定要你亲自打开它,我觉得这里面有古怪,爷,你还是不要打开它吧。
欧阳明日无妨。
欧阳明日金丝一挑,盒盖应声而开。
弦思好奇地凑上前,发丝垂落在棋盘上。
只见白玉棋盘上星罗密布,黑子白子纠缠如龙蛇相争,竟是一局活生生的困兽之斗。
欧阳明日妙啊。
欧阳明日忽然轻笑,指尖金丝拂过几处关键棋位,
欧阳明日竟是珍珑。
弦思珍珑……?
弦思捏起一枚黑子把玩,棋子触手生寒,
弦思不就是下棋嘛?
轮椅上的公子眸光微动。
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连眉间朱砂都显得鲜活起来:
欧阳明日寻常棋局是两人对弈,珍珑却是前人设下的生死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