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线广袖轻拂,玉玺在欧阳明日指尖转了个圈:
欧阳明日借来的。
他唇角微扬,
欧阳明日她已寻得皇甫少主。
弦思找到了?
弦思扒着轮椅扶手,杏眼圆睁,
弦思在哪儿?
欧阳明日眼在天边...
轮椅碾过她裙摆,惊起一缕香风,
欧阳明日近在眼前,臭豆腐是也。
弦思臭豆腐?!
弦思险些咬到舌头。
弦思那个捕快,竟是四方城正统继承人?
轮椅突然转向门外。
易山已抱着剑立在廊下,虬髯上还沾着夜露。
欧阳明日将玉玺收入怀中,金丝在弦思腕间轻轻一绕:
欧阳明日用这个,换娘亲。
宫灯如昼的御花园里,欧阳飞鹰正把玩着金樽。
见轮椅碾过九曲桥,他眼底精光一闪:
欧阳飞鹰国师辛苦了!朕特设宴为你洗尘。
欧阳明日城主厚爱。
欧阳明日微微颔首,金线衣摆纹丝不动。
酒过三巡,欧阳飞鹰终于按捺不住:
欧阳飞鹰此行...可还顺利?
易山闻言上前,从怀中取出锦盒。
盒盖开启的刹那,满园灯火都为之一黯——翠玉玺静静躺在猩红绸缎上,龙纹在月光下栩栩如生。
欧阳飞鹰好!好!
欧阳飞鹰龙袖一挥,险些打翻酒壶,
欧阳飞鹰国师立此大功,朕必重重有赏!
欧阳明日臣只要一个人。
空气骤然凝固。
欧阳飞鹰指尖捏碎了葡萄,紫红汁液顺着龙纹滴落。
他喉结滚动:
欧阳飞鹰国师想要...何人?
金丝无声缠上玉玺。
欧阳明日的声音比夜雾还轻:
欧阳明日莫非城主要反悔?
欧阳飞鹰哈...哈哈!
欧阳飞鹰突然大笑,眼角却抽搐着,
欧阳飞鹰君无戏言!朕只是在想...国师会要哪位美人?
轮椅碾碎满地月影。
欧阳明日抬头时,朱砂痣红得刺目:
欧阳明日玉竹夫人。
"哐当!"
金樽坠地。
当他说出"玉竹夫人"时,欧阳飞鹰眼中闪过的不仅是愤怒,更有...恐惧:
欧阳飞鹰一城之母,岂能...
欧阳明日那便送夫人回水月庵。
金丝突然绷直,在玉玺上勒出细痕,
欧阳明日臣夜观星象,见紫微垣有异动——想必夫人正在宫中某处...?
弦思看见城主龙袍下的手在发抖。
他瞪着欧阳明日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
欧阳飞鹰......君无戏言。
最终,欧阳飞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欧阳飞鹰好。
欧阳明日指尖轻抚玉玺边缘,金丝在翠玉表面留下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划痕,
欧阳明日明日便去接夫人。
欧阳飞鹰且慢!
欧阳飞鹰突然按住轮椅扶手,龙纹袖口扫过欧阳明日苍白的手背,
欧阳飞鹰国师劳顿,不如先赴宴。
他转向殿外高喊,
欧阳飞鹰胡威远!送玉竹夫人至水月庵——
金线广袖下的手指倏地收紧。
欧阳明日垂眸掩住眼底寒芒:
欧阳明日臣...谢城主体恤。
宴席间,弦思看着欧阳飞鹰亲自布菜斟酒,金樽玉箸在帝王手中殷勤得不像话。
当易山再次上前推轮椅时,城主竟抬手阻拦:
欧阳飞鹰朕来。
龙纹靴碾过青玉地砖的声音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