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寒的声音从高阶上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温若寒司空羽颜,你那笛子是不是武器,你我心知肚明。
司空羽颜翻了个白眼,随手将"容易"抛向木箱。
黑金玉笛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当啷"一声落在收缴的兵器堆里。
温晁重新踱回台阶高处,几名修士抱着厚厚一摞册子走来:
温晁这是《温门菁华录》,记载了我温氏先祖的光辉事迹与至理名言。
他随手翻开一页,
温晁每日晨、午、暮三时抽查背诵,背不出者家规处置
"家规处置"四个字咬得极重。
……
客房门"砰"地关上,司空羽颜踢掉绣鞋盘腿坐在榻上。
窗外人影晃动,温氏修士如鬼魅般守在廊下。
她随手翻开《温门菁华录》,指尖突然顿在某一页。
【仗家势欺人者,当诛。】
【为非作歹之徒,当斩首示众,遭万人唾骂。】
司空羽颜噗嗤...
她忍不住笑出声,指尖轻点这行字,
司空羽颜若真照这规矩,岐山的人头怕是要堆成山了。
窗外传来巡逻修士的脚步声。
司空羽颜合上册子,赤脚走到窗边。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出细密的光斑。
她忽然想起"容易"被收走前,蓝忘机挡在她身前的背影。
司空羽颜那傻子自己都被缴了避尘,还管旁人作甚?
司空羽颜扯下发间珠钗,在墙上划下一道痕。
远处隐约传来其他世家子弟背诵的声音,断断续续像在哭丧。
她突然有点想念云深不知处那恼人的家规。
至少蓝启仁罚人时,不会假惺惺地念什么"菁华录"。
夜风吹动书页,"哗啦啦"翻到温氏先祖"除魔卫道"的篇章。
司空羽颜盯着那些冠冕堂皇的字句,突然觉得这岐山的月亮,都比别处虚伪。
第二日,晨雾还未散尽,温晁已经高坐在演武场的看台上。
他手里把玩着一根铁鞭,皮笑肉不笑地扫视着被强行召集来的各家子弟。
温晁诸位,《温门菁华录》背得如何了?
他拖长声调,
温晁有没有人自愿上来展示展示啊?
台下鸦雀无声。
江澄站在人群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挂坠;金子轩冷着脸,金冠下的眉头紧锁;蓝忘机站得笔直,仿佛被缴走的避尘仍在腰间。
温晁的视线像毒蛇般游走,最后停在司空羽颜身上。
她今日换了身杏色窄袖衫,发间只簪了支素银钗,昨日那套张扬的红裙金饰早被温氏以"不合规矩"为由没收了。
温晁蓝忘机,
温晁突然点名,
温晁你来背。
蓝忘机不会。
温晁哦?
温晁眯起眼,
温晁堂堂蓝氏双壁,连篇文章都背不出?看来是没把我温氏放在眼里啊。
他铁鞭一指,
温晁魏无羡、金子轩、司空羽颜,你们先来。
金子轩冷笑一声:
金子轩我也不会。
魏无羡却笑嘻嘻地举手:
魏无羡我背我背!
温晁露出玩味的表情:
温晁好啊,若是背错了一个字可要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