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燃收回目光，轻声道：
顾一燃你......很特别。
安静咬了口烤肉，笑得眉眼弯弯：
安静彼此彼此。
天色已晚，警局门口的路灯在夜风中微微摇晃。
郑北拍了拍顾一燃的肩膀：
郑北带上行李跟我走。
顾一燃拎着公文包，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疑惑：
顾一燃去哪？
郑北去我家啊。
郑北说得理所当然，转头看见安静走出来，又喊住她，
郑北安静，你住哪儿？
安静晃了晃手：
安静高局给我安排了招待所，今天第一天来，还不知道具体位置。
郑北大手一挥：
郑北说那些，上车，我送你过去。
安静从牛仔外套口袋里掏出车钥匙，金属钥匙扣在路灯下闪着光：
安静我有车。要不郑队你在前面开，我跟在后面？
她语气柔和，既没驳郑北面子，又把自己的考虑说清楚了。
要是让他送，明早还得自己打车来局里，不如开车方便。
郑北愣了一下，随即笑道：
郑北我说你今天怎么没带行李，原来是自己开车来的。行，我慢点开。
当安静转动钥匙，那辆锃亮的奔驰S600从停车场缓缓驶出时，郑北和顾一燃同时僵在了原地。
1997年的东北小城，这样一辆价值百万的豪车实在太过扎眼。
安静把车停在他们面前，透过降下的车窗看到两人微妙的表情，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问题。
在她生活的时代，一百多万的车算不上什么，已经很便宜了，难道还招摇？
她轻咳一声：
安静郑队，走啊？
郑北回过神来，干笑两声：
郑北好、好，跟紧了啊。
他转身走向自己的老款面包车，动作有些僵硬。
顾一燃默默跟上郑北，临上车前又回头看了眼那辆奔驰。
安静冲他笑了笑，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两人对视的视线。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警局大院。
安静握着方向盘，看着前面那辆破旧的面包车，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确实招摇了。
……
奔驰S600缓缓停在招待所门前。
安静熄了火，拎着随身的小行李箱下车，郑北和顾一燃也从面包车上下来。
安静就送到这儿吧，谢谢郑队。
安静拢了拢牛仔外套，大波浪卷发在夜风中轻轻摆动。
郑北点点头：
郑北行，早点休息。明天八点局里见。
顾一燃站在一旁，镜片后的目光在招待所斑驳的外墙上扫过，欲言又止。
安静冲他笑笑：
安静郑队、顾老师，你们也早点休息。
目送两人的面包车驶离，安静转身走进招待所。
前台值班的大妈正打着瞌睡，听到脚步声才迷迷糊糊抬头，看到安静时尚的打扮明显愣了一下。
万能人306房间。
大妈递过钥匙，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姑娘。
安静道谢后上楼， 拎着行李站在房门口，钥匙插进锁孔时发出生涩的金属摩擦声。
推开门，一股霉味混着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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