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的感应灯忽明忽暗。安静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夜风迎面扑来。
小区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孩子在花坛边玩耍。
她绕着停车位转了一圈——王建民的车不见了。
安静郑北！
安静掏出手机，金属外壳在路灯下反着冷光，
安静王建民跑了！
不到两分钟，郑北就出现在楼道口。
他的领带松开了，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郑北桌上菜还冒着热气，
他喘着气说，
郑北姜迎紫说他刚下楼，应该没走远。
安静的大脑飞速运转，突然灵光一现：
安静王建民杀人是因为韩丽要报警，她手里的是复印件！
她的指甲掐进掌心，
安静原件在药厂！他要销毁证据！
两人奔向警车的脚步，引擎轰鸣声中，郑北猛打方向盘，轮胎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
云惠药厂的轮廓在夜色中浮现时，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二楼窗口已经窜出橘红色的火舌。
郑北报火警！
郑北一个急刹，安全带勒得他胸口生疼，
郑北守着门口！
安静跳下车时，马丁靴踩进一滩积水，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裤脚。
消防车的警笛声还在远处，而药厂的火势已经越来越大。
她绕着停车场搜索，突然在角落发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后备箱锁有些松动。
安静用警棍一撬，金属盖弹开的瞬间，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手电筒的光束下一，处暗红色的斑点在内衬上格外刺眼。
安静郑北！
她对着对讲机大喊，
安静后备箱有血迹！
对讲机里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安静抬头，看见三楼窗口浓烟滚滚，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摇摇欲坠。
时间仿佛凝固了。
下一秒，郑北扛着个人形从火场冲出来，两人一起摔在地上。
王建民的脸被熏得漆黑，手腕上还挂着半截燃烧的文件。
郑北的袖口冒着烟，他剧烈咳嗽着，却死死按着想要挣扎的王建民。
万能人人是我杀的……
王建民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
万能人都烧了...……
安静冲过去，一把扯下自己的外套拍打郑北袖口的火星。
消防车的警笛声终于逼近，红蓝交错的灯光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三条纠缠的锁链。
救护车上，郑北的咳嗽还没止住。
医护人员给他戴上氧气面罩时，他仍死死盯着担架上的王建民。
王建民突然笑起来，被烟熏黑的脸上露出森白的牙齿：
万能人都化成灰了...……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变成了痛苦的呻吟。
安静站在救护车旁，夜风吹起她散落的发丝。
药厂的火焰还在肆虐，将夜空染成诡异的橘红色。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混着刺鼻的烟熏味。
安静推开病房门时，金属门把手在她掌心留下一片冰凉。
王建民躺在床上，氧气面罩下的呼吸急促而紊乱，手腕上的手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碎的声响。
"啪"的一声，安静将几张照片拍在床头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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