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上台阶,两个纹着花臂的小弟就横跨一步拦住去路。
万能人喂!边位啊?
其中一个叼着烟,眼神不善地上下扫视她。
优优正要开口,楼梯口突然传来一声粗鲁的咒骂:
包皮我叼你老母咩!找事儿啊?
包皮趿拉着人字拖从楼上冲下来,满脸横肉都在抖动。
他刚要继续骂,山鸡的声音从二楼飘下来:
山鸡包皮,南哥让她上来。
优优冲包皮挑了挑眉,眼神里满是轻蔑。
经过玄关时,她突然注意到矮柜上散落的玻璃弹珠,随手捻起一颗在指间转了转。
优优你们这儿还放这种小玩意儿?
话音未落,她手腕一抖,"啪!"
玻璃珠精准地砸在包皮脑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包皮捂着额头"嗷"地叫出声,优优已经头也不回地跟着山鸡上了楼。
山鸡回头看了眼暴跳如雷的包皮,忍不住笑出声:
山鸡靓女,你够狠啊。
优优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
优优教他学个乖,下次别随便骂人。
二楼的走廊尽头,陈浩南的办公室门半开着。
山鸡在门口停下,冲她使了个眼色:
山鸡南哥在里面等你。
优优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陈浩南正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黑色西装勾勒出挺拔的肩线。
陈浩南想通了?
他没有转身,声音低沉。
优优反手带上门,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毫不客气地坐在了陈浩南对面的皮椅上。
椅背微微后仰,她翘起二郎腿,白色球鞋在空中轻轻晃了晃。
陈浩南这才转过身,黑色西装下的白衬衫领口微敞,露出半截锁骨。
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将燃到一半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灰白的烟灰簌簌落下。
优优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优优欺软怕硬、欺贫重富的事我做不到。
她指尖在办公桌上敲了敲,
优优其他的,我都行。
窗外传来楼下小弟们吵嚷的声音,隐约能听见包皮还在骂骂咧咧。
陈浩南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身逼近她。
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将他的影子整个笼罩在她身上。
陈浩南洪兴不欺负老实人,
他声音压得很低,
陈浩南但我们也不是开善堂的。
优优纹丝不动,甚至微微仰起下巴:
优优正好,我也不是来当慈善家的。
两人对视间,空气仿佛凝固。
陈浩南忽然直起身,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陈浩南铜锣湾有家夜总会,最近有人来收保护费。你去处理。
优优扫了眼文件,照片上是个满脸横肉的胖子。
她轻笑一声,两指夹起文件晃了晃:
优优就这?
陈浩南做得好,
陈浩南重新点起一支烟,青白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陈浩南才有资格谈其他。
优优利落地站起身,将文件对折塞进牛仔裤后袋:
优优明天这个时候,等消息。
门开合间,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