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诺能听到电话那头隐约的蝉鸣和风声，想象许三多站在某个安静的夜空下，终于找到了心灵的出口。
许三多袁队说得对，我不能一直逃避。
许三多的声音坚定了些，
许三多我买了明天的车票，提前回去。
挂断电话，程小诺长舒一口气。
她转身想去告诉袁朗这个好消息，却看到他正倚在门框上，不知已经听了多久。
程小诺他回来了。
程小诺轻声说。
袁朗点点头，嘴角微扬：
袁朗我知道他会回来。
程小诺因为他是许三多？
袁朗因为他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兵。
袁朗走进来，随手拿起桌上的一瓶维生素把玩着，
袁朗表面脆弱得像玻璃，内里却坚韧得像钢。
程小诺看着袁朗的侧脸，突然意识到他谈论许三多时的语气，就像在谈论一件珍贵的宝物。
这个在外人眼里铁血冷酷的特种兵教官，其实比任何人都更珍视他的士兵。
……
许三多回来地那一天，战友们都去迎接他了，迎接新的他，A大队恢复了日常。
训练场静得出奇，连鸟叫声都听不见。
程小诺站在卫生室窗前，看着远处一队新兵跌跌撞撞地跑过障碍区，身后跟着几个熟悉的身影，袁朗、吴哲、齐恒，还有许三多。
一年时间足以改变许多事。
许三多已经从那个因杀人而崩溃的新兵成长为独当一面的教官，而今天，他们迎来了新一批"南瓜"的选拔。
程小诺的目光落在队伍末尾那个熟悉的身影上，成才，他回来了。
万能人程姐，红花油还有吗？
一个年轻士兵探头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程小诺收回目光，从药柜取出两瓶红花油：
程小诺新来的这批怎么样？
万能人惨不忍睹。
士兵咧嘴一笑，
万能人袁队他们下手太狠了，这才第一天呢。
程小诺微笑不语。她知道这所谓的"狠"背后是A大队一贯的选拔标准，不是要淘汰弱者，而是要找出那些在极限压力下依然能保持本心的强者。
中午休息时，程小诺正在整理病历，门被猛地推开。
许三多站在门口，作训服被汗水浸透，脸上写满了纠结。
许三多程姐...
他欲言又止。
程小诺放下文件：
程小诺为了成才？
许三多瞪大眼睛：
许三多你怎么知道？
程小诺猜的。
程小诺倒了杯水给他，
程小诺袁队什么态度？
许三多把我赶出来了。
许三多苦笑，
许三多说我感情用事，不配当教官。
程小诺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远处，成才正独自加练障碍跑，动作标准得挑不出毛病。
一年前那个骄傲自负的士兵，如今多了几分沉稳，但眼中的野心依然清晰可见。
许三多程姐，你能不能...
许三多搓着手，
许三多帮成才说句话？袁队他...他挺听你的。
程小诺差点被水呛到：
程小诺谁告诉你袁队听我的？
许三多一脸无辜：
许三多大家都看得出来啊。上次我休假回来，袁队明明想骂提前归队，你一个眼神他就闭嘴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