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你爱她什么?
花影突然问。
东方胜愣住了。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爱冯素贞什么?是初见时她画像的貌美如花?是她拒绝自己时的傲骨?还是...仅仅因为她是他得不到的执念?
东方胜我...不知道。
他最终承认,这是东方胜此生第一次承认自己的无知。
花影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取来一件披风盖在他肩上。
夜风渐凉,东方胜却感觉不到冷。
他的世界在今晚崩塌重组,而唯一见证这一切的,竟是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东方胜你恨我吗?
东方胜突然抓住花影的手腕,
东方胜我逼死了她...
花影没有挣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花影我为什么要恨你?
东方胜的手慢慢松开。
月光下,花影腕间已浮现一圈红痕,但她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个细节不知为何刺痛了东方胜.
花影睡吧。
花影扶他起身,
花影明日会好的。
东方胜没有明日了。
东方胜苦笑,
东方胜从今往后,妙州城只会记得,东方胜逼死了自己的未婚妻。
花影没有反驳。
她搀扶着东方胜来到客房,为他脱去沾血的外袍,又端来醒酒汤。
东方胜像个木偶般任她摆布,直到躺在床上,才抓住花影的衣袖:
东方胜别走。
花影在床边坐下,轻轻哼起一首陌生的歌谣。
那调子婉转哀伤,东方胜从未听过,却莫名觉得熟悉。
在酒精与疲惫的双重作用下,他的眼皮越来越沉...
恍惚间,他感觉有冰凉的手指拂过自己的眉心,听到花影极轻的叹息:
花影世间傻瓜千千万,都从来就不懂自己的心。
东方胜惊醒时已是日上三竿。
头痛欲裂中,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素雅的厢房里,身上盖着绣有桃花的锦被。
枕边整齐叠放着一套干净衣袍,还有那方熟悉的素帕——昨日被他弄脏的那面已经洗净,桃花依旧娇艳。
院中传来潺潺水声。
东方胜披衣而出,看见花影正在院子浇花。
晨光中,她未施粉黛,长发随意绾起,露出白皙的后颈。
听到脚步声,她回头微笑,眼角微微上扬:
花影醒了?
东方胜站在原地,忽然意识到这是第一次,他看清了花影,这样的她,竟比任何时候都让人移不开眼。
花影你休息好了就回去吧。
她声音轻柔,
花影我还有事要做。
东方胜抬头,浓眉微蹙:
东方胜什么事?
花影女儿家的琐事,不便与公子细说。
花影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恰到好处地疏离。
她转身走向屋内,背影挺得笔直,像一株不肯弯腰的翠竹。
房门帘落下的一瞬,她肩膀几不可察地塌了下来。
什么有事要做?不过是躲开的借口罢了。
像东方胜这样的男子心中认定了的人,或许是不会对其他女子多看一眼的。
这样的男子她也钦佩,毕竟东方胜跟‘他’不一样。
‘他’,游玩了这么多个世界,勾搭上了数名帅哥靓男,但始终忘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