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萧湘没有听到熟悉的起床铃声,而是“呜哇呜哇”的救护车的声音。
“?”
他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打开宿舍门,看见了也是刚从里面出来的越翔。
但很显然,对面的已经洗漱完了。
“发生什么事了?”
张厉跃几个鸟人跟二傻似的冲了过来。
后面紧跟着宿管。
“哎呦你们几个,回宿舍好好呆着去!”
眼看追不上几个人,宿管停了下来喘了两口气,然后中气十足的大喊:
“经学校通知,学生待在宿舍楼里禁止外出,吃饭时按时间分配就餐!”
萧湘趁着这会儿功夫问张厉跃:“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救护车来了?”
“咳咳,来的不止是救护车,还有警车!”
“啊?”
宿管喊了三遍之后,远远发现这里还有几个人,又追了过来。
张厉跃刚要逃跑,然后宿管瞅了他一眼,又叫道:“期间允许串寝!但不要违纪!”
叫了两遍之后,宿管走了。
楼上宿管的声音也远远地传来。
“吓死人了。”张厉跃拍拍胸口,和几个刚才跑来的兄弟一起推搡着萧湘和越翔要走。
“Stop!”
萧湘义正言辞地拒绝。
“咋了?”
“等我洗漱一下。”
说着就跑了回去。
几人:“……”
还好萧湘没让他们等太久,很快就出来了。
张厉跃邀请他们去自己的宿舍,里面有他为了半夜偷偷呼唤朋友吃夜宵买的十来个小凳子。
张厉跃非常大方的让萧湘坐他的床,萧湘有些嫌弃的瞥了瞥那乱的不成样子的床,摇摇头,拉着越翔在小凳子上坐下。
房间里还有刘天诚几个人,幸好房间还算大,地板也还算干净,没凳子坐的坐在地上也没事。
但二十多个男生在一个屋子里多少有点挤,俩男生只能可怜巴巴地坐在洗手间门口。
他们都是被张厉跃叫醒的,都在等张厉跃开口。
张厉跃哆嗦两下。
“我昨晚跟柿子一起吃完夜宵,想起来我数学卷子没拿……”
数学老师四五十岁的样子,男性老教师,表面看着和蔼,实际上被火箭班的人叫做“灭绝老登”。
不做作业堪称完蛋。
苏诗显本来劝他第二天早上再补,他的给他抄。
但很可惜,临江高中现在注重学生的基础概念知识,哪怕是理科生,起床进班后有个小早读,专门读概念,十五分钟后吃饭进行大早读。
而明早刚好就是数学小早读,“灭绝老登”回到班边让他们读,边检查作业。
嗯……反正作业没写完下场很惨。
张厉跃决定回去偷卷子。
他让柿子给他放哨,偷偷跑到一楼让里面认识的高一兄弟开个窗,他钻了出去。
他手里拿着手机,借了柿子的眼镜,装模作样的慢悠悠往教室那里走去。
路上有老师看见了都以为是其他年级的老师来巡查楼层,便没吭声。
成功来到班里,张厉跃摸了卷子就走。
下楼后他鬼使神差地往隔壁楼看了看。
旭熙楼。
高二高三的楼。
他盯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到三楼是高三的地盘,三楼是文科班。
这大半夜的还有学生刻苦读书留在教室里?
巡查老师不管吗?
他想了想,走向旭熙楼。
但他没上去,只是站在楼跟前抬头看着那间教室的窗户。
突然,好像有东西砸在眼镜上,还有液体流了下来。
张厉跃下意识摘下眼镜一摸,发现不是眼镜粘上什么东西,而是……
他僵硬的看着窗户。
红色的……
死人了……
因为有条胳膊透过窗户缝伸了出来,搭在那里,沾了血。
他吓得六神无主,魂不附体。
接着一张脸突然贴在窗户上面。
张厉跃没看清,就觉得像个老妖婆,扭头就跑。
“唉!那位老师,在那里干嘛呢?”
张厉跃转身一看,发现是学校的一个领导,他在开大会的时候见过。
“那个……主任,您有没有看到旭熙楼三楼一个教室亮着灯?”张厉跃明显被吓坏了,主任看他脸都白了以为是他太生气了。
他扭头看了看,随即疑惑转头。
“没吧?我一直在这里转悠,楼里露出一点光都会被看见,更何况是一间教室呢?”
张厉跃再次转头发现灯灭了,上面也明显没什么胳膊。
“年轻人啊还是要多休息,你回去吧!”
张厉跃以为自己真的出幻觉了。
他回去之后,苏诗显已经很瞌睡了,也忘了要眼镜,打了招呼就回去睡了。
张厉跃回到自己的宿舍后,赶紧写了卷子,爬上床也睡了。
第二天做噩梦吓醒,梦里全是胳膊和那张模糊的脸。
五点多他上个厕所就睡不着了,觉得大腿那里有点硌得慌,掏出来后发现是眼镜忘了给苏诗显了。
他想着给人家洗洗再送回去。
结果一看。
红色的?
他的心当场就凉了。
……
“我不是近视眼,所以昨晚那个时候摘了眼镜之后眼睛不太适应是有点模糊的,我一晚上都觉得是我看错了。”
“但事实就在眼前……”
苏诗显脸白了白。
“我说张厉跃为啥一大早就敲开我的门,扑通一下趴在我身上,大声叫到对不起。”
“我以为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原来是遇见了伤天害理之事。
张厉跃听见救护车的声音后瞬间惊坐起来要去叫其他兄弟,叫到萧湘这里刚好宿管来发通知了。
萧湘手里捏着那个眼镜。
“是人血。”
张厉跃眼一翻栽到苏诗显身上。
但是是装的。
“看你这样子,跟三十多岁似的,我说为什么昨天晚上主任没认出来你。”萧湘看他这损样,嘴欠两句。
张厉跃:“……”
扎心了老哥。
他一脸颓废地坐在那里,脸拉的老长:“该怎么办啊?我觉得主任肯定第一时间就跟警方说有个老师看见了些什么,结果一调监控,发现是个学生。”
“这下不仅心灵上受到损伤,还要受到处分。”
呜呜呜呜呜……张厉跃觉得自己真的是倒大霉了。
“你怎么知道那是人血?”
萧湘一愣,发觉是越翔在问。
“哦~小时候老爷子杀鸡杀猪什么的,杀的多了那些血我认得,再结合刚才张厉跃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