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万灵宗的人，我直接走到她面前，将玉葫芦给了她。
“这个给你，它被我施了法术，可以克制万灵宗这种御兽之术。”
我看了下四处，这里人多眼杂，实在不适合说话。
我转身离去。
这次，我特地没有打开时空裂缝，而是驾云飞行，希望她能跟上来。
我侧头，瞥见她把葫芦塞给了另一红衣女子。
呵，我送的东西，转手就给了旁人，我有些生气，故意加快了速度，让她追不上。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木舟，跟了上来，慢吞吞的。
罢了，我为了能让她追上，按下云头，进入了无冬镇。
她应该能追上吧。
她就这样跟着我，从镇南走到镇北，直到走入了北域雪原。
看她实在跟不上了，我顿住了脚步。
“不要再往前了。”
我清楚看到她眉心微动，她该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吧。
她匆匆几步跑上前，拽住了我的袖子。
她一脸偏执：“顾时夜！”
我怔怔地看着她。
“为什么一边和我说无尽天不欢迎外人，让我离开，一边又能在危机的时候出现在含香山。”
“为什么走还走得不干脆，让我一路追你到这里，然后又要让我离开。”
她似乎很生气，话语连珠。
我不知作何解释，干脆挑明来意，淡淡道：“我看不到你的命。”
我打断她的话。
“天上地下，世间运数，没有我看不到的。即使天命与天运，也在我的掌控之中，但我看不见你的命。”
“唤灵长老是无尽天最善于观测命运的长老，那天你离开清微境的时候，被他看到了，他说你命中有一道情劫，是生死大劫。生死大劫，向来九死一生。”
我向前走了一步，低下头，想看清楚她的脸。
她的眼眸中映出我的脸。
“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看不到的，只有我自己的命运。我看不到你的命。”
“你的情劫......是我。”
她会因我而死。
她的眉头紧蹙，眼中充满怒意，握着我袖子的手加重了力道。
她这是什么反应？
“不就是劫吗？修真之人哪个不是天天渡劫了？生死大劫又怎么样？九死一生，又不是说一定会死。”
“你躲着我做什么——不过是劫，我去渡就罢了。不是这个劫，明天也会有别的劫。”
她这一连串的话，和清奇的脑回路，逗笑了我。
她果真如我所想的那般单纯可爱。
窥探天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能掌控天下之运，要付出的代价，我已修习无情之道，将情欲之感交付。
这劫，注定是破不了的。
上天已经收取了我的代价，若她执意如此，那她就要付出代价。
我自修习神道，就再未动过情念。
可她，那样的明媚鲜艳......
那我就更不能让她死。
我抬起手，抹掉她眼角的泪，她愣了一瞬。
随后，缓缓的将被她握住的袖子扯了出来。
“回去吧。”
我们都该放下了。
为了护她周全，我将元火给了她。
希望她能平安度过此生。
我回了无尽天。
她大概会来找我，所以我特地提前叮嘱两位长老，若是她来，请让她回去。
我一定要保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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