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早秋的风送来不知名的花香。
我站在她面前，不敢离开。
“你妹妹由翠嫂照看着，一切都好，你回来了不妨去看看她。罢了，你把你现在的地址告诉我，我让翠嫂去见你。”
她想起我了，一切，她都记起来了。
“是怀安路45号，能记住吗？”
“记住了。”
终于知道她的住址了。
以后可以去找她了。
她探头往我身后看了看：“顾时夜，好像有人找你。”
大概是刚才汇报军务的那些人。
“他们没事。”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真麻烦。
好不容易才能见到她，不能就这么离开。
“不急的话，陪我走走。”
“好。”她应了一声。
东山别院占地面积颇广，后面更有占据了半座山的私人林园。
我在前面走，她还像从前一样跟在我身后，左顾右盼，似乎对这里很感兴趣。
我们向园林深处走，逐渐远离了宴会厅附近的喧嚣，周围的空气也越发清新。
我看到她的表情逐渐舒缓下来。
“喜欢这里？”
“嗯。”
“以后可以常来。”
“好。”
她在偷看我。
眼神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侧过脸看向她，她的脸依旧是我记忆力那般，鲜活明媚，仿佛岁月在她身上静止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很想问她这些年都去了哪里，过得如何，为什么突然忘了我，这次见面又想起来了......
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却哽在嘴边，说不出来。
“嗯。”
私下静谧，月光洒落在地面上，在我和她的身下投出长长的影子。
我们越走越远，只有我们。
两个影子相互依偎，就像一对平凡的恋人。
她突然顿珠脚步，伸手扯了扯我的袖子。
“顾帅......”
虽然平时大家都这么称呼我，但是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感觉怪怪的。
“叫我什么？”
“四哥。”
她立刻改口。
这才是她。看来，她真的都记起来了。
“嗯，怎么了？”
心情大好。
“我要回去了，我亲戚他们还在里面。我如果回去太晚，被他们发现不好解释。”
“你是和你亲戚来的？”
她点点头：“是的。”
怎么还有亲戚，之前怎么没听说过，真麻烦。
“嗯，回去吧。”
我们沿着远离返回。
月色轻柔，照亮前路。
一路沉默，有些话，她显然并不想回答我，也罢。
她突然搭话：“四哥，你近些年来怎么样？”
“不过那样，打过几次仗，日常就是处理公务。”
“那你平时休息的时候会做什么？”
“看报纸，或者一个人去洛川边上走走。”
此时仍是夏秋相交之际，园林中时有蝉鸣响起，夜风却轻柔又安静。
不知道我独自过了多少个这样的时刻，才等到她在我的身旁。
我们并肩向前走着，能清晰地听到草木划过她裙摆的摩擦响声。
直到走到宴会厅的门口，我停住脚步，面对她。
“你若有事，就来找我。”
“好。”
她应了声。
我点点头，用拇指压了下帽檐。
“进去吧。”
“四哥，那我走了。”
她同我告别，从侧门进入了宴会厅。
我站在庭院中目送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但我知道，我们会再见面的。
我转过身，徐秘书长不知道从哪里鬼鬼祟祟的冒出来。
“什么事？”
“老太太出来了，好像在找您。”
“嗯。”
“顾帅，刚才那位小姐是......”
“是我......”话说一半，我突然顿住，淡淡的瞥了一眼徐秘书长，“继续说军备更新的事情吧。”
话多讨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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