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衿南只指了指正南方向的那台老式电视机,说道,“在电视机后面,我眼睛不方便,您可以自取。”
江言一听,径直走向了正南方,从那台老式电视机后边找到了一些碘伏和棉签,他还想着可以找些止血的纱布什么的,找了半天,就只有碘伏和棉签。
“姑娘家中可有纱布?”
“您伤得很重吗?我平时不怎么出门,也没受过重伤,所以没有备下纱布。”
江言一听,只好无奈叹息,转身径直走向了叶衿南。
失去视觉后的叶衿南各个感官都很敏感,特别是听觉,她明显听见江言径直向她走来,说不紧张是假,毕竟是陌生人,但是,她脸上依旧镇定自若地等着江言的下一步动作。
直到江言在她面前单膝跪地,用棉签沾着碘伏,轻轻地擦拭着她的伤口,他的动作真的很轻,比叶衿南每次给自己上药轻多了,轻到她甚至感受不到疼痛,就这么木楞地站在原地,安安静静地,直到江言将她脚踝处的划伤处理好。
“非常感谢,可是您……不必如此,不疼的。”
叶衿南出言感谢道。
“姑娘真的不疼?那为什么你的腿刚刚分明还在颤抖?”
“真的不疼,生理性反应而已。”
“可姑娘你也知道,人都会有生理性反应,你的身体都在告诉你快撑不住了,你却还在生扛。”
叶衿南被怼得无言而对,可这样的日子真的很多,她早已习惯了这些疼痛,她该如何跟他说呢?
“您不必如此,您走后我依旧会受伤,所以有些事情,别人帮不得,您也不必帮。”
叶衿南跟人吵架从未输过,她自是不肯罢休,认下这份逞强。
“可是,我竟然来了,并且看到了,能帮就帮了,对姑娘也没有害处。”
江言也是一个不服输的主。
“可我向来不需要别人的帮助,您费心了。”
叶衿南偏不低头。
“姑娘为何那么抵触别人的帮助?”
江言只好问其根本原因。
“不是抵触,只是不喜欢对人依赖。”
叶衿南回应得既有礼貌,又很有分寸。
江言最终败下阵来。
“姑娘还是对自己好点。”
叶衿南再次听到这句话时,内心依旧久久不能平静,上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在五年前,他走之前也是同她说,要对自己好点。
可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
“不劳您费心,这些年,我并不觉得我对自己不好。”
叶衿南撂下这句话就径直走出了房门,到了隔壁厨房。
江言明显能感受到她在说最后一句话时,有些不悦,可明明是最寻常的劝导,不知是哪里让她心生不喜了。
不等他多想,叶衿南很快便从厨房端了一些水果进来。
“我不善厨房之事,但还是想感谢您的,不知这雨何时才能停,天估计是黑了吧?不知您今日是否还能离开这,先将就着垫垫肚子吧!”
江言觉着这人变脸也太奇怪了些,但是还是领下她的好意,确实天已经黑了,雨还一直下不停,甚至越来越大的,不知还能不能回去?但是,听她的意思,她还是愿意收留自己的。
江言瞬间觉得眼前这个看不见的女人还挺奇怪,长得这般美,竟依然对人不设防,脾气也是无常,时好时坏。
可他也确实不是什么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