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衿南的神情有些忧伤,但是很快被表面上的乐观所掩盖。
沈朵有些心虚地喂完了保温盒里的粥,随后很快就离开了病房。
这几天的叶衿南异常的平静,整天也不说话,就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沈朵来了也是淡淡的,也不像平时那般喜欢向沈朵打听那位好心人的事。
一切看似都非常美好,只是,沈朵心里却比谁都清楚叶衿南的异常。
一个月后,叶衿南终于可以拆开眼前的纱布了,一切好似新生又好似重生,再次看到阳光的色彩那一瞬间,她还是忍不住哭了。
这可是十年的黑暗啊……
十年如一日的、无尽的黑暗。
叶衿南喜极而泣,她的主治医生方医生在为她高兴的同时,不禁在心里感叹真美!
沈朵也哭了,抱着叶衿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又过了几天,叶衿南终于可以出院了,出院的那天沈朵正帮她收拾着病床上的东西,叶衿南似乎有话要跟她说,好几次欲言又止。
沈朵知道她要问什么,她也不打算再瞒着她了。
刚好,张风止已经找到江言死前留下的那副画了,还在收拾他的遗物时,找到了一封信,江言在世间唯一的念想大抵也就只有叶衿南了。
“衿南姐,现在你也能看见了,你想知道的答案都在小院。”
叶衿南一听完就犹豫着想走,沈朵没有留她,只是说,“刚做完手术,肯定有点不适,衿南姐路上小心。”
叶衿南没有回答,只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消失在了病房。
她奔跑在景雨镇,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明明之前的她也是能看见的,可是如今却觉得眼前的一幕幕都是再新鲜不过的事物。
感谢上天给她了一次能再次看见的机会。
叶衿南决定:不论,结果是好是坏,她都能接受。
当她推开小院大门时,一幕幕回忆涌入心头,她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个江言的模糊的影子,有在将草地毯铺平的,有在填补阶梯边角的,有正挂小铃铛的……
她也不知道江言长什么样,但是她知道,江言的模样肯定是她喜欢的模样。
她一步步向前走进,慢慢推开大门,温馨的小房子,是她喜欢的模样,每个桌角都有粘了泡沫,家具前的铃铛还在崭新地悬挂在空中,窗边的风铃还在叮叮当当地作响……
一切似乎没有改变。
只有木桌上的一切,告诉她,回不去了……
叶衿南从未觉得自己像画中这般美过,江言果然是他们口中最年轻的天才画家。
她慢慢展开那封还未写完的信。
亲爱的衿南:
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兴许有点冒昧。
我一直觉得人竟然清清白白地来到了人间,就应该清清白白地离去,衿南,你说,我这样算清白吗?
我此生太多不幸,而最幸运的就是遇见你。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这不是情话,是心里话,请原谅我这么冒昧地说。
我喜欢你,从初见到生命的最后一秒,我都很喜欢你。
叶衿南在看到这时已经忍不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