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写什么?”任寒意蹬他,眼神似乎是在问他是不是又在干什么坏事。
“嗯……意意我写聘书呢?要看看吗?”叶言一脸无辜地看着她,看得她脸颊发烫还一直盯着看。
“有何好看的?一直看?”
“是你就是哪哪都好看。”
“哼,尽胡闹!聘礼呢?交出来!”任寒意伸手,一脸娇嗔。
“以我爱你为媒,江山为聘啊!意意喜欢嘛?”说得好像真的似的。
“想白娶就说嘛!还江山呢,你有吗你!”任寒意终于忍不住终于想揍他,一拳打了下去。
“啊!娘子,疼!你咋和还像以前似的,一身蛮力。难怪,别人都说任将军最不好惹了。”
叶言吃痛,委屈巴巴的。
“嗯?我以前还是一个将军?我咋没有记忆?”
叶言又没管住嘴,又说漏了,好吧!叶言老父亲骗小孩课堂开课了,拿小板凳坐好啦!
她津津有味地听着,却听着听着睡着了。
叶言将自己的披风轻轻放在她的肚子上,慢慢地摇着摇椅,给她扇着风。
在他的故事里,任寒意永远有个幸福美满的结局,当年少时惊鸿,恍如一梦,他却一生守护。皇权如何,江山怎样,哪能及她回眸一笑?
——
那天夜里,叶言赶到之时,她已经没了气息,没有人敢去收拾她的尸体,觉得着任将军死得太冤,怕是怨气大,将军府已经没落,无人为她收尸,只有他匆匆赶来抱着任寒意的尸体失魂落魄。
权势早已滔天的他,四处卑微求医,甚至试图为她殉葬,最后还是东宫出了一位门客,自揭身份,可以用秘术一试。大抵是他的诚意感动了上天,任寒意竟然慢慢恢复,可令人意外的是,清醒后的任寒意却没了记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这样也好。
叶言生怕任寒意再有事,没日没夜地守着,可她的眼里满是错愣和陌生,实在想不起他是谁,只下意识间说出了两个字,“小庭?”
只一瞬,叶言便将心中的苦涩压下,泰然自若地回道,“我在。”
他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他真的太害怕失去她了。
叶言悄悄在心里打着算盘,本以为他能一直以这样的身份跟她相处下去,可终在第三个孩子出生的第二年,她竟忽然唤他,“言哥哥。”
叶言心下一冷,想着大抵是留不住她了,不想她又添,“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叶言或者说郎君?”
“你想起我了?”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准确来说,是我演不下去了。早在那年惊鸿楼下,回忆涌向心头那刻,我就知道你是谁了,只是我爱你,只当演下去能让你不为我担心,但是现在我们第三个孩子都两岁了,你还想让他们叫别人的名字为父亲吗?”
叶言摇头,心里的欣喜早已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此生能遇见任寒意他就很知足了,可如今,他只觉得他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所以,这以江山为聘娶她一直都是真的,竟然这样,她做一辈子傻子又何妨呢?以江山为聘去温暖这无尽寒意,是他此生做过最完美的决策。
而她永远不会知道,当年惊鸿楼下,是他故意让她想起一切,他爱她,但是并不想用失忆和谎言捆绑她,他爱的人本就是,风姿卓绝,美人如画,绝世武姬,是最自在的明月,而他是捧月的星。
他是一个赌徒,赌她的一场心动。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