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谨记着大夫说的话,怀孕的头三个月很重要,切记不要忧心劳累。
桑榆觉得叶鼎之对她有些过于保护了,走路也要扶着她,吃饭更是恨不得直接喂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桑榆哭笑不得。
桑榆多走两步,叶鼎之都怕她累坏了。
气的桑榆抬手掐着叶鼎之的耳朵,训他道:“我不过是怀了孕而已,又不是一碰就要坏的瓷器。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叶鼎之举手讨扰:“娘子我错了,娘子你现在怀着身孕,不能生气。”
又来了。
桑榆无语又无奈,本来想出去走走,此时也不想出门了。松开了手,也不理叶鼎之,转身就回了房里。
叶鼎之揉揉发热的耳朵,见桑榆不理他,心虚又怕,想跟着进屋,怎料到桑榆进屋后直接把屋门给反锁了。
叶鼎之推不开门,只得轻轻的拍门:“娘子,娘子,娘子——”
客栈的伙计上楼给房客送水,看见叶鼎之在敲门,便热情的询问:“这位客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叶鼎之转头看了眼伙计,讪讪的笑了笑:“不需要,你忙自己的去吧。”
伙计倒也机灵懂事,笑着弯腰退走。
叶鼎之看看四周,楼上有不少的住客,他在这一直敲门也不好。想了想,叶鼎之转身离开。
桑榆也没真生气,就坐在房里喝着水,听到门外没有了动静,本来还疑惑呢。突然,窗户处发出声响,桑榆闻声转头,模糊的看到窗户从外被打开,然后钻进来一个模糊的人影。
叶鼎之翻窗进屋,见桑榆看他,傻傻一笑:“娘子~”
桑榆无语的都笑了,“光天化日的你翻窗闯进女子的房里,被人瞧见了定要把你告到官府里。”
叶鼎之把凳子搬到桑榆身边坐下,伸手拉过桑榆的手,笑嘻嘻道:“你是我娘子,不是别的女子。”
桑榆对叶鼎之无赖的宠爱很是无奈,最后还不是一样的宠着他。
桑榆也握紧了叶鼎之的手,道:“我们在姑苏已经有段时间了,可还要去往雪月城?”
叶鼎之摇头:“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舟车劳顿,所以我就想着我们暂时不去雪月城了。至于东君那里,我会给他传信说明原因的。娘子你觉得如何?”
桑榆想了想,也是。现在她孩砸怀孕初期,更重要的是保胎。
桑榆道:“既然不去雪月城了,那我们是留在姑苏还是去别处?起码不能直接这样住在客栈里。”
叶鼎之点头:“一直住在客栈确实不方便。娘子我是这样想的,你若是喜欢姑苏,我们就留下来在这买处宅院,暂且的定居这里,如何?”
桑榆确实蛮喜欢姑苏的,这里山清水秀,又有着江南的温柔雅静,其实挺适合定居的。
桑榆微笑着点头:“好。”
叶鼎之也温柔的笑着,看向桑榆的眼里满是柔情。
桑榆拉着叶鼎之的手覆在她的腹部,虽然月份尚浅,也不显孕肚,但叶鼎之和桑榆却是一样的感动。
对一个有着他们两人共同血脉的新生命的激动和期待。
可能是桑榆以往住的清静惯了,便还想着找一处依山傍水的清雅地方生活。
叶鼎之也觉得桑榆的想法好,他也不喜欢人多吵闹的地方。
房子的事情,俩人也不是很着急,因为打算是要常住的,所以才要更仔细认真的寻找合眼缘的住处。
这天,桑榆和叶鼎之之前说好了一起去往姑苏有名的寒山寺里拜一拜。主要是给他们还未出世的孩子求个平安福。
将马车停留在半山腰,桑榆打算和叶鼎之一起慢慢的走着上山。
叶鼎之怕桑榆累着,千叮咛万嘱咐的跟桑榆说,若是觉得累了,就让他背着。
桑榆温柔笑着点头,其实他们走的很慢,而且走一段路就会休息一会儿,看似爬山,却真的不觉得累。
寒山古寺,钟声悠扬。
桑榆其实并不信神佛,此时却真心祈愿。
一愿孩子一生平安,二愿她和鼎之恩爱如初,相守共白头。
殿内诸多佛像庄严肃穆,慈眉善目的俯视着香客来往,各有心愿。
求佛不过是求个心安,信徒也讲个心诚则灵。
叶鼎之扶着桑榆出了大殿,由一师父指引着领了三张平安福。
本来桑榆只求一张便可,叶鼎之也想着给桑榆求一张。如此,桑榆便也给叶鼎之求了一张平安福。
这样,一家三口,整整齐齐。
寺内古树参天,入秋后,树叶开始泛黄,轻风一吹,要么随风摇曳,要么挂在枝头,摇摇欲坠。
太阳西垂时,桑榆和叶鼎之才下山。
还是来时的路,叶鼎之背着桑榆,慢悠悠的走在林间山路上。沿途的枫叶正红,桑榆伸出手,接住一片红枫,把玩了两下,又调皮的讲叶子插在叶鼎之的发间。
叶鼎之知道桑榆的动作,也爱宠着她,故意的摇晃着头,逗着桑榆笑。
一路上,桑榆和叶鼎之玩闹着欢笑着,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他们来时停下马车的位置。
只是,马车前还站着几个人。
叶鼎之一眼就认出了那几个人的身份,面色一寒,笑容也消失。
桑榆眯着眼看去,心中更是生起怒意,眼神冰冷。
那几人正是来自天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