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药茶,桑榆不仅没有喝,最后还被宫子羽拿走了。
桑榆也不问为何,也不知正是因为这碗药茶,宫子羽又被他的父亲斥责,受了满肚子的委屈。
只是连着两日都未见到宫子羽,桑榆难免心中会有疑惑。
可很快,桑榆就没有心情想着宫子羽了。
宫门选婚的这一日,女客院内,所有的新娘都被召集到大堂里。
熏香袅袅,烟雾缭绕。
桑榆身着洁白的贴身薄丝水衣,披散着头发,跪坐在软垫上。抬眸看了其他的新娘子们,同她一样的素色白衣,清冷又温婉。
桑榆接过宫门侍女递过来的白瓷小碗,刺鼻的辛辣味让桑榆眉头轻蹙,却没有抗拒,也不问缘由,屏住呼吸一口将药汤给喝完了。
之后便是由掌事嬷嬷带领者一群上了年纪的嬷嬷鱼贯而入,各自站在一位新娘子的面前,开始仔细的给新娘子们检查......
桑榆余光撇了一眼,看见为她检查的嬷嬷记录的本子上,写满了“甲”字。
桑榆眸中微光一闪而过,又低头拿起绢纱,戴在了面上。
之后,又来了一群大夫,一一为新娘们诊脉。
检查都结束后,新娘们只需静等着结果。
很快,又有侍女们端着托盘重新走进来,将托盘放在每个准新娘的面前。
桑榆面上神色淡淡,伸手掀开了托盘上盖着的红布,看见的是一块金制的令牌。
桑榆皱了皱眉,没有要拿的意思。
站在桑榆面前的侍女更淡定,桑榆不动,她也不催,但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凭什么!”
桑榆头闻声转头看去,出声的那人她记得应该是宋四小姐。对她有印象,纯粹就是桑榆记住了宋四小姐看她时的那张嫉妒的嘴脸。
无恶意的贬低,就是直白的形容当时宋四小姐的神情表现。
桑榆可以理解,没办法,关系户嘛,就是容易招人羡慕嫉妒恨!
桑榆看到,宋四小姐拿到的是一个褐色的木制令牌。
桑榆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转过头,看着面前的金色令牌,想了想,还是伸手拿了起来。
桑榆垂眸思索,有些出神的想着事情。
“可是林姑娘也是金制令牌啊。”
“她?她不是已经名花有主的人了,少主大人怎么会选她啊。”
这么明目张胆的议论声,还关系着自己,桑榆很难装作听不到啊。
不过,桑榆并没有理会宋四小姐酸溜溜的语气。倒是身旁的新娘,更让桑榆感兴趣。
云为衫。
就是那日,宫子羽在窗前认出的新娘。
桑榆早就注意到,云为衫拿的也是金制令牌。
“云姑娘肯定是要做少主夫人的,对吧?”
又一位新娘,声音轻柔,软软弱弱的,听着就有种让人想要怜惜的感觉。
桑榆抬眸看了那位新娘一眼,偏巧了,她也正在偷看她。被桑榆看到后,那位新娘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红着脸无措又慌张。
桑榆垂眸,藏下眼底的讥笑。
这位新娘,可是要比云为衫更要有心机。
不过,那又如何呢?
就算她是那修炼千年的狐狸,也逃不过手握全本聊斋的桑榆。
跟桑榆玩聊斋,她会让狐狸们知道什么叫降维打击。
没办法,开外挂的人就是这么的逆天。
桑榆一时的出神,再听到新娘们的谈话,都开始说起了宫家的宫二先生,宫尚角。
“云姑娘肯定是要做少主夫人的,对吧?”
桑榆恍惚了,那位新娘是叫上官浅是吧,刚才听了一耳,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若是的话,名字就都对上了。
桑榆心中哂笑,这上官浅也太着急了。连问了两遍同样的话,若是真有细心的人,怎么会品不出话里的含义呢。
桑榆不知道云为衫有没有听懂,反正她是看明白了。
上官浅啊,太有意的帮着云为衫了。
云为衫:“我无所谓。宫二先生也很好啊。”
上官浅:“不可以哦。”
云为衫:“为何?”
上官浅:“因为我喜欢宫二先生。”
桑榆:“......”
呵呵!
这无锋谋算的挺大啊,宫家掌权的人,他们竟然都想收入囊中。
桑榆又想到自己,怎么看,她都是个人美心善的好人啊。
桑榆手里摩挲着金制令牌,心想着此时也不知道宫子羽在哪。
得找个由头,让宫子羽来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