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长老遇刺,身亡。
宫门里,尖锐的钟声响彻天际。
桑榆从睡梦中惊醒,起身来到窗前,推开窗户,夜空上星星点点的火光,忽明忽暗。
桑榆面色凝重,思索着这次宫门的突然变故是因为谁。
难道是宫尚角已经查出了什么?
桑榆转头一想,摇头否认。
也就半天的时间,宫尚角应该不会这么快的查出结果。
“桑姑娘。”
金繁安排好侍卫严守羽宫后,第一时间过来看望桑榆。
还好,桑榆醒了。
桑榆见金繁面色沉重,便问:“发生了什么?”
金繁想了想,还是如实告知:“是宫门的一位长老遇刺了。”
桑榆转眸看向夜空上的白色天灯,上次在宫门中见到白色天灯,是老执刃被杀害了。
桑榆轻声喃喃:“宫子羽,定是要回来的。”
金繁瞪大了眼睛,心中又惊又急。
执刃若是现在离开后山,那就是试炼失败。
桑榆看出了金繁的担心,叹气:“你应该更了解宫子羽,他的性子,重情重义,必定是要回来的。”
如同桑榆所说,金繁自是最了解宫子羽的性子,所以也知道他宁可放弃试炼,也会回来前山。
可试炼.....
唉,罢了。
金繁叹了口气,道:“夜里寒凉,桑姑娘还是回屋暖和些。羽宫我已经安排了侍卫夜守,桑榆姑娘放心休息。”
桑榆点头,也知道金繁今夜会很忙。
桑榆:“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金繁点头:“多谢。”
桑榆:“若见了宫子羽,便护着他些。还有,提醒着他不要太过冲动,有些事情,并非眼见就一定是真相。”
金繁愣了一下,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桑榆看了金繁一眼,意味深长道:“意思就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金繁一头雾水的离开了。
桑榆关窗前,又抬头看了一眼夜空上上的天灯,萤火般若隐若现......
“弑者无名,大刃无锋......”
隔天,桑榆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人,果然就是宫子羽。
桑榆抬头看看清晨的天色,阴沉着像是又要下一场大雪前的蓄力。
宫子羽背对着房门口,随意的坐在台阶上,愣愣出神。连桑榆开门的声音,都未惊醒他。
桑榆转过身,回房间里取了手炉,还是温热的。
桑榆也学着宫子羽一样,台阶上随意坐下,挨着宫子羽的身旁。转过头看着宫子羽,将手里的手炉塞到了宫子羽的怀里。
宫子羽突然被惊醒,回过神才注意到身旁的桑榆。
“桑榆。”
宫子羽的声音沙哑,难掩着悲伤。
桑榆没有问宫子羽在院子里坐了多久,只是很心疼他,一次次的经历着失去的伤痛。
桑榆怜爱的轻叹,伸出双手轻轻的抱住宫子羽。
宫子羽像是为了委屈的小孩儿终于找到了依靠,抱着桑榆无声的落泪。
“桑榆,月长老他......走了......”
“桑榆,我是不是很没用。父兄的死因还没有查出来,月长老他又遇害了。我这个执刃好不称职,他们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桑榆轻轻拍打着宫子羽的后背,柔声安慰:“怎么会呢。莫忘了,你这个执刃可是长老们亲自选的啊。”
宫子羽哑声道:“可是,当日若不是宫尚角不在,也不会是我做执刃的。”
桑榆不爱听这话,松开怀抱,看着宫子羽的脸,小可怜的哭的眼睛都红了。
桑榆双手捧着宫子羽的脸,对着他的眼睛,质问道:“你是在后悔?后悔当初答应做了执刃?”
宫子羽眼神有些躲闪,被桑榆强硬的掰着脸对视。
桑榆很严肃的道:“宫子羽,你给我听着遇事就躲就逃避,那是懦夫的行为。”
宫子羽大声为自己辩驳:“我没有,我没想过逃避。我只是,只是觉得...我不优秀,我...我是不是不配......”
桑榆打断了宫子羽的话,扬声道:“宫子羽,在我心里,你就是最优秀的。在金繁眼里,你也是优秀的。或许你是有些不足之处,但你一直都在成长啊。宫子羽,醒醒吧,你看看现在的情况,宫门正处于内忧外患,生死存亡之际,你怎么能陷入自责和自疑中。你若痛苦,就发泄出来,谁让你痛,你就回击痛你者千万倍的痛哭。你若恨,就更应该找出凶手,亲自报仇雪恨。”
宫子羽眼神闪过片刻的迷茫,被桑榆的话激励着,心中充斥着滔天的恨,并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宫子羽压下心中的悲伤,咬着牙恨道:“我会的,我一定会亲手抓住杀害我父兄,还有害死月长老的凶手。我会让他血债血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