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上房的房门外,宫子羽背倚着门阑,低着头无聊的发呆。
过了一会儿,房门终于被打开。
宫子羽忙回神,看见门口的女子时,惊的愣住了。
桑榆的小习惯,喜欢微微歪头,看着宫子羽,笑盈盈道:“怎么?被吓到了?”
宫子羽看着桑榆,不,应该说是外貌和云为衫一模一样,声音却还是桑榆的声音的桑榆,还是震惊不已。
宫子羽上下打量着妆扮成云为衫模样的桑榆,不由惊奇:“这,这也太像了吧。不,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了。”
桑榆瘪了瘪嘴,有些吃味道:“一模一样?这么说,你对云为衫的印象还蛮深的嘛。”
宫子羽呆愣了一秒,反应过来不仅不生气,还喜笑颜开,歪头凑到桑榆面前,小声道:“你是在吃醋?”
桑榆将脸扭向一旁,傲娇的“哼”了一声,到也没有否认她心里就是有些不舒服。
宫子羽笑嘻嘻的伸手拉住桑榆的手,柔声的哄道:“阿榆你别生气,我对云为衫根本就不熟悉,能记住她也只是因为我从小时候起,就对见过的事或者是人都会过目不忘的。”
宫子羽见桑榆傲娇的还不理他,急的拉起桑榆的手放在嘴边亲了又亲,撒娇般的讨好:“阿榆~你知道的,我只喜欢你!”
桑榆一直都觉得宫子羽的眼睛很漂亮,漂亮到他满含深情和甜蜜的看着你时,绝对不会有人会狠心的拒绝他。
桑榆只觉得脸上微微发烫,轻声娇软:“别闹了,有人看着呢。”
宫子羽回头张望,客栈里人不少,确实有过往的人会好奇的往他们这边偷看两眼。
宫子羽脸一红,但也没有松开拉着桑榆的手。
桑榆冷静了一下,估摸是时辰,对宫子羽道:“我们也该走了。”
宫子羽想到接下来的正事,神色也严肃了不少。
人头攒动的街道上,人来人往。
桑榆和宫子羽并排在街市上慢悠悠的走着,突然,一个行人撞了桑榆的肩膀一下,桑榆顺势一副柔弱的样子,眼看就快要到摔地上时,幸好有宫子羽出手扶住。
桑榆和宫子羽对视了一眼,眸中笑意明显。
桑榆小声道:“鱼上钩了。”
宫子羽轻声问:“那我现在就去追?”
桑榆摸了一下脖子,做惊呼状:“糟了!我的项链不见了!”
桑榆急得发出哭腔:“可是,那项链对我很重要。”
宫子羽眉头一皱,转头就追了上去。
桑榆看着宫子羽的身影不见了,还是站在原地等着。
果然,没一会儿,就有人来给她指了路。
就是刚才故意撞了桑榆,还偷走她项链的小偷,又回来给桑榆转话。
无锋中所有寒鸦的画像,桑榆都见过,所以知道寒鸦肆。
桑榆远远的就认出了寒鸦肆,寒鸦肆也看见了“云为衫”,只是一眼,便转身就走。
桑榆面色自然,脚下用力,紧跟着寒鸦肆的脚步追去。
万花楼?!
桑榆面色古怪,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进了万花楼。
似是早有安排,桑榆一进万花楼,就有个侍女过来给桑榆引路。
桑榆转眸多看了侍女两眼,唇角微勾。
侍女将桑榆带进紫衣的房间,然后转身退到门外。
桑榆先是打量了一下屋内,最后才看向房间里的唯一女子。
紫衣坐在床边的矮榻上温茶,专注认真,似是对“云为衫”的到来并不在意,也不意外。
桑榆回忆着云为衫的行为举止,装得有模有样,小心谨慎,慢慢的向着紫衣走去,走近了些,这才注意到帷幔后面的寒鸦肆。
寒鸦肆挑挑眉毛,冲着“云为衫”笑了笑,没说话。
紫衣却先开口:“坐吧,喝点茶。”
桑榆先看向寒鸦肆,见他面无表情,桑榆垂眸,想了想,便走到紫衣对面,坐了下来。
桑榆不说话,寒鸦肆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紫衣为“云为衫”倒了一杯茶,桑榆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紫衣也不在意,只是问:“你在想什么?”
寒鸦肆也奇怪的看着桑榆,桑榆不得不开口,却和云为衫的声音一模一样。
桑榆:“我在想,你是谁?”
寒鸦肆的眉头轻皱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紫衣温柔的笑了笑,道:“我谁也不是,我只是帮寒鸦肆一个忙而已。”
桑榆没说话,却端起了面前桌上的茶杯。
桑榆知道在无锋有个动作的暗号,将手边的茶杯反扣在桌面上,这个信号,代表动手。
紫衣和寒鸦肆一样冷眼旁观着“云为衫”的动作,却见她将茶杯中的茶水倒进茶案上的回流处,正当寒鸦肆不明所以,紫衣有些怀疑的时候,“云为衫”又将茶杯反扣在了桌上。
紫衣和寒鸦肆顿时脸色大变,不带寒鸦肆有动作,身后突然冒出一个黑影,反手锁喉擒拿住了寒鸦肆。
桑榆动作更快,在紫衣出手的瞬间,更快的挥手抛出一股粉尘烟雾朝着紫衣的脸上洒去。
紫衣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捂住嘴鼻,然后又要出手对付桑榆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绵软无力,内力竟然没有了。
紫衣不可置信,狠狠地瞪向“云为衫”:“你刚才洒了什么?”
桑榆摇头:“你应该问我做了什么。”
紫衣听出声音不对,惊惧的看着“云为衫”:“你不是云为衫。”
寒鸦肆也瞪大了眼睛,同样疑问的看向桑榆。
桑榆轻笑:“我也没有说我是就是云为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