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张正也跟着弯了眼眸,提起这件事他就觉得有些对不起少爷,实在是青木小姐缠得紧,他无奈之下,才露了破绽。
好在少爷其实也是放不下青木小姐的,又有若瑾的牵线搭桥,两人从一开始的传信,到后来的互诉衷肠。
若瑾握住他粗粝的大掌,拖着长长的语调撒娇,“然然,你看看人家两个双宿双栖的,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见爹爹啊?”
张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底浓重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如海水般波涛汹涌,“若若,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时机到了,我一定会给岳父大人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如今局势动荡,南宫家蠢蠢欲动,在一气盟搅风搅雨,他没办法将这个烂摊子直接丢给少爷一走了之。
若瑾知晓他的心性,却难免会有些气闷,闷声闷气的应道:“好吧。”
张正伸手将她揽至怀中,动作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抱歉,若若,可是少爷他.......”
若瑾蓦地抬起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说道:“我知道啦,谁让你家少爷这么好呢!”
若不是阿那然那一夜将他的少爷带到了她的小院里,他怕是一辈子都会戴上枷锁,真正活成张正的影子。
“若若,谢谢你.......”
张正低垂下头,静静注视着少女的侧颜,七岁之前他活得如同野狗一般,也是在七岁那年,他见到了少爷。
是少爷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虽然过程很艰辛,可在最后还是少爷义无反顾的留给他一条活路。
如今能为少爷做出什么他是心甘情愿的,可若瑾对他的付出,他也一直记在心里,只待少爷归来那日,他也可以与爱人同行。
只希望,这一天可以快点到来......
他欠若若的已经太多,太多......
————
与若瑾那边的温馨和睦不同,东方淮竹这边却是剑拔弩张。
趁着夜色,淮竹悄悄混入王权弘业的房间。
屏风内,王权弘业身穿中衣,皮肤上呈现出斑斑点点的红色印记,便知晓他自己已经中招。
听到屋门发出的响动,他快速起身,眼神凌厉的看向来人。
东方淮竹神色清冷,丝毫没有被人抓包的窘态,意味深长的开口:“少主应该已经发现自己身上的不妥之处了吧?”
弘业道:“阿竹姑娘想要的,可不止南宫夜能给,只不过.......在下也要看姑娘何等价值?”
淮竹敛下眼睑,把玩着手中的竹笛,莞尔一笑,“我的价值不重要,重要的是少主你现在已经负伤,再不及时治疗恐怕是五感尽失.......”
弘业拔出王权剑,直指淮竹,“危言耸听!”
“这些铃铛名唤迦叶铃,南宫家为了欢迎少主,在夜宴上布下铃音杀阵,此阵能让少主失了五感。”淮竹指了指窗口下悬挂的铃铛,开口解释道。
说着,她目光落在茶杯上,“先是味觉——”
紧接着淮竹又从花瓶中取出一只芍药花了,丢给王权弘业,“再是嗅觉——”
弘业挥剑刺穿花心,花瓣脱离花蕊,一片花瓣飘过王权弘业鼻尖。
他表情有一瞬间的愕然,果然如对方所讲的那般,他现在嗅不到任何香味,“你既然认得此阵,可知解救之法?”
“若我真能施以援手,少主又该作何报答?”淮竹抬眸,清滢的水眸一眨不眨的望向他。
“你要跟本少主讲条件,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本少主非你不可!”弘业眼神微眯,沉声道。
“好啊,阿竹试试。”东方淮竹从容一笑,借着烛火将一张符纸燃起,随即丢入茶碗之中,映着月色,茶汤中偶有点点荧光流转,异样好看。
她对着茶汤念念有词,杯中燃起一朵幽蓝色的咒印,随后她猛地挥手,将咒印打入弘业心口,随后开口道:“此咒可让你暂时与我共享视觉和听觉,不必须离我五步之内。”
王权弘业眼前有一瞬间的模糊,随后眼前模糊的景象渐渐清晰,恢复视觉和听觉的他靠坐在榻上,目光幽深的凝视着东方淮竹,“阿竹姑娘是已经为在下治好伤了吗?我感觉已经恢复了?”
淮竹笑了笑,指着窗外夜色,说道:“少主莫要盲目乐观,屋外夜色迷人,不若出门好好欣赏一下眼前的美景再说......”
王权弘业面露狐疑,却依她所言迈步朝着门外走去。
淮竹开始低声数数,“一、二、三、四......”
在王权弘业走到第六步时,他面色一滞,顷刻间,陷入一片寂静之中,眼前也是一片漆黑。
直到淮竹再次化身光影,走到他的近前,王权弘业原本黑暗的世界再次被美人、美景所取代,他随即露出了然一笑,低声道:“原来,这就是你的依仗。”
淮竹走到王权弘业面前,欠身施力,“五步之内,少主可以耳聪目明,杀伐果断,无不之外,恕阿竹爱莫能助。”
“阿竹姑娘这手法,倒是拿捏的精准。”弘业微微点头,眼底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赞许。
“事到如今,请问少主,阿竹有资格跟你做个交易嘛?”淮竹转身朝着屋内走去,语气从容。
“明目张胆,罪犯王权,姑娘胆子果真不小,说说看,你到底是何目的?”王权弘业跟着进了屋。
两人坐在矮几旁,淮竹径自拎起茶壶,将一杯斟满的茶碗推到王权弘业面前,“少主英明神武,不妨猜一猜我来此的目的?”
弘业笃定道:“姑娘如此聪慧冷静,又怎会是他南宫夜的手下,我信你。”
东方淮竹笑笑,“今日南宫家大乱,明日天妖剑开炉也不止是何光景,但阿竹不想与南宫夜同流合污,这才来此寻一盟友。”
“哦?盟友?”王权弘业好整以暇的看向她,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
“是的,盟友,南宫夜将少主描述的十恶不赦,但在下只是避世不出,并非孤陋寡闻,南宫家的所作所为人神共愤,阿竹清楚地很,却也不耻与他们站在一起。”东方淮竹开门见山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