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2

嫁不嫁人的都是小事情，但兵权她是一定要的。

“二姐！”小乔没想到自家二姐的野心竟然是整个焉州。

乔圭怔怔地看了她许久，随后开怀大笑起来，“好好好，祖父给你.......”

事到如今，他才发觉，自家这个孙女要的可不止是焉州，她的野心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乔圭还不等她接话，又开口道：“祖父同意给你焉州兵马的指挥权，但这个前提是由你去嫁给魏邵。”

既然有想要夺天下的野心，就要有与虎谋皮的聪明才智，若是连个魏邵都拿不下，那也不要去谈什么逐鹿中原，一切就都只是小儿的痴心妄想而已。

而且，他这个孙女行军打仗是一个好手，由她嫁去魏家，也不必担忧磐邑会落到巍国的掌控。

“好啊，但州牧之位你要交给二叔。”若瑾答应的相当痛快。

“若儿啊，你就这么看不上你的父亲嘛？”乔圭痛心疾首地问道，知子莫若父，他又如何不了解这个长子的缺点。

“毕竟谁也不想要一个背信弃义的盟友不是嘛？”若瑾垂下眼睑，意有所指的说道。

她这个父亲鼠目寸光，贪生怕死，这样的盟友很容易在背后插刀子，就算是她这个亲生女儿也不行。

与其等日后被乔家背刺，倒不如换二叔来做这个州牧之位。

“你.......你这个孽障！”乔圭险些被气了个仰倒，抄起床榻上的竹简就砸了过去，却也不得不承认孙女这个提议很值得深思。

若瑾轻松接过他砸来的竹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祖父若是不想我日后在被乔家背刺的时候算账，就换下我那一事无成的父亲，让他消停在府中安享晚年.......”

乔圭垂眸思量着这件事的可行之处，许久之后，他眼中流下一滴泪珠，有气无力地说道：“罢了，你们先退下吧，这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离开乔圭寝室，小乔提着裙摆追在若瑾身后，“二姐......二姐，你等等我。”

若瑾顿住脚步，回头不解的看向她：“还有事？”

“二姐，我知道你心疼大姐，但祖父毕竟年纪大了，又常年卧病在床，你多多少少也要在意一下祖父的身体啊！”小乔微垂眼眸，轻声劝道：“况且当年那件事祖父也是很自责的，你也不该在祖父心口上插刀子。”

若瑾戳了戳她的额头，没好气道：“我那句话没说错？魏乔两家结的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咱们乔家哪个女儿嫁过去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她家这个小妹，脾气秉性哪都合她意，但就是性子太软了些。

“可.......”小乔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嘀咕道：“可二姐你说话也太直白了吧？”

把大伯父送去巍国，亏二姐想得出来。

她虽然知道大伯父不喜二姐抛头露面，没个女儿家的样子，却也没想到这对父女之间竟有这么大的仇怨。

“你扪心自问，送你大伯父去巍国，是不是比咱们去来得更有价值？”若瑾似笑非笑的反问道。

在这乱世之中，女子的婚姻只是门阀世家相互交换利益的工具，政治的牺牲品，但像她那个一无是处的爹，与其留在焉州浪费粮食，还不如送去巍国做个质子，可比她们这些微不足道的女儿家来得有价值的多。

小乔这下彻底无语了，丧丧的看了她一眼，“二姐，你就不怕大伯知道之后跟你闹吗？”

“闹呗。”若瑾不以为意道，她早就受够了她那个便宜爹了。

但凡她做点什么出格的事，就要跑来指手画脚，见说不过她，就去拿她的母亲撒气......

除了只会无能狂吠之外，再无其他建树，反而特别喜欢阿谀奉承之辈的吹捧。

小乔抿了抿唇，有些为难道：“二姐，你是不是想要这个天下？”

她很聪慧，几乎是二姐在开口要兵权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猜到了她的打算，让她震惊的是，不知曾几何时，二姐已经到了她难以企及的高度。

“是啊，怎么你要来帮我吗？”若瑾笑吟吟的看着她，唇角勾起的弧度昭示着她的好心情。

对于这个看似柔弱，实则聪慧的小妹，她还是很欣赏的。

“我......表哥那边.......需不需要我帮忙？”小乔想到她那个婚约，再联想到二姐的雄图大业，鼓足勇气开口道。

若瑾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髻，笑得十分温柔：“不用，小乔要是不喜欢退婚便是，不用为了我的事，牺牲自己的婚姻。”

“可......可你还不是为了兵权牺牲自己的幸福吗？二姐，我可以帮你的。”小乔水润的眼眸里氤氲上一层雾气，反问道。

若瑾微微一愣，随即轻叹一声，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小乔，你的心意我领了，但婚姻之事于我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

早在她动了打天下心思的那天起，婚姻于她而已就变成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这个夫君的位置是谁都可以。

而比起良崖、边州，祖父说的魏邵无疑不是最佳人选。

“蛮蛮，刘琰不是一个良人，而我也不缺那一个盟友，没得为了我的事牺牲你的个人幸福，姐姐希望你婚姻幸福美满。”若瑾语气坚定，却又带着几分关切。

小乔咬了咬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她知道二姐向来行事果断，却没想到在自己面前也会流露出如此温柔的一面。

“二姐，我......”小乔欲言又止，她明白自己在二姐心中的分量，却也清楚自己能力有限，无法真正帮上忙。

若瑾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小乔，我自有分寸。你只需做好自己，未来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坚强地走下去。”

小乔点了点头，她知道二姐的话中有着更深的含义，也许有一天，她会明白其中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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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州富庶，若瑾这些年培植了大量的人手，在各州安插细作，获取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