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辛都不足以解决永宁渠目前的问题,永宁渠为了截留那些水,层层加高,还要考虑水压力等各种因素。
但长期不通水也会导致土体干缩、裂缝等问题,一旦遭遇突然暴雨或洪水,这些裂隙怕是有溃堤的风险。
况且,永宁渠一事事关他巍国的安危,他巍国不拿百姓的性命当回事,她可不想背负杀孽,落一个骂名。
原本她祖父修建永宁渠为的是惠及万民,解决百姓们吃水困难的问题,但没想到会有人从中作梗,致使计划被迫中止。
问题挤压在这里十四年之久了,永宁渠或许还能坚持几年,但这终究是一个隐患。
一旦溃堤,无论淹没磐邑农田,还是顺流而下淹没辛都,这些都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魏邵见她这般笃定,垂眸沉思良久,权衡这其中利弊关系,他才开口道:“永宁渠这事容我回去考虑一段时间,过段时间之后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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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都重建之事得到缓解,看着日渐繁荣的城池,人来人往的闹市以及孩童们的欢笑声,也让一向冷着一张脸的魏邵带上了几分笑颜。
焉州那边送来的粮食已经到位,河道疏通和城防修建正在加班加点的赶工。
魏梁匆匆赶来,焦急道:“主公,不好了,乔家那个小娘皮要跑了!”
他不过每天习惯性的去巡逻乔族那边,恰好撞见乔族护卫那边正在整装待发,一副随时准备出城的样子。
紧跟其后的公孙羊连忙拿出密报,解释道:“主公,良崖出兵磐邑,已经到了城外三十里。”
“传令下去,加强城门守卫,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魏邵沉声吩咐。
“是,主公。”魏梁领命而去,迅速安排人手加强城门的戒备。
公孙羊见状,不禁问道:“主公,良崖此次突然来犯,不会是不想让巍国与焉州结盟吧?”
魏邵目光如炬,语气坚定:“乔若这个女人早有准备,看来磐邑驻兵不止是在防着我们。”
“那女君那边?”公孙羊试探性地询问。
魏邵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派人盯着她,有任何风吹草动,记得立马派人禀报。”
他倒是想看看,她引以为傲的博崖军到底有什么本事。
不多时,魏渠一脸狼狈的跑了回来,说道:“主公,没来得及将女君拦下,此时她们已经出城了。”
魏邵眸光微动,高声道:“备马,魏渠你带五千将士随我赶去磐邑。”
.......
在得到嘉树那边消息后,若瑾便快马加鞭赶往磐邑,虽说此战无需她出面,但她也想看看能不能趁此时机再夺下一城,无论是边州或是良崖都好,哪个她都不挑。
连日来的赶路,让她在抵达磐邑地界时,刚好撞上两军对阵的场面。
站在高处俯瞰下去,炽热的火焰在战场上四处乱窜,浓烟滚滚。
刘琰带大军兵临城下,本想以此威逼乔家,将小乔嫁于他,却没想到,他还来不及下达攻城的命令,就被从后方小范围不断围拢而来的博崖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世子,我们中计了!!”刘扇看着后面包抄过来的博崖军,焦急不已。
暮色如血,远方尘烟翻涌如黑色潮水,三万铁甲裹着寒芒不断逼近,战鼓自地平线处擂响。
冲杀的指令一经下达,博崖军将士各个骁勇善战,冲在最前头,投石机精准的投放进良崖大军之中,躲避不及时的顺便被碾做肉泥。
磐邑县令杨奉站在城墙上,见此情景,立马下令城中将士反击,城门大开,守城的将士奋勇当先,一骑绝尘。
前后夹击之下,瞬间让战局扭转,良崖军渐渐处于劣势。
在一众士兵的保护下,刘琰节节败退,脸色惨白一片,望着尸横遍野的战场,心底升起一股无望感。
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得大地都在震颤,他回头望去,就见刘扇催动着胯下黑马,不断靠近,在看到他时,大声催促道:“世子,你还在犹豫什么,还不下令撤退?”
刘琰那双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抹阴鸷,当即下达命令:“撤!”
命令传达之后,良崖军且战且退。
若瑾此时带着自己的护卫刚好抵达战场之上,望着不断撤退的良崖军,从怀中取出舆图,指尖点在啸冈的位置上,转头说道:“嘉树,带人奇袭啸冈。”
此时刘琰逃跑的方向正好是啸冈的位置,趁此时机拿下啸冈,打魏邵一个措手不及。
这啸冈十四年前本就是巍国属地,后因魏家出事,被良崖趁机夺了去。
若是此时拿下啸冈,刚好将磐邑、博崖和啸冈串联起来,成为一条战线,将良崖和巍国隔绝在外。
嘉树领命之后,带着博崖军乘胜追击,气势十足,逼的良崖军溃逃,狼狈至极。
刘琰的军队在撤退中不断遭受打击,士兵们疲惫不堪,士气低落,连日的战斗让他们身心俱疲。
夜幕降临,刘琰的军队终于找到一处相对安全的山谷,暂时驻扎下来,士兵们疲惫地倒在地上,连生火取暖的力气都没有。
刘琰站在高处,望着满天星辰,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对策,否则良崖军将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匆匆赶来,向刘琰报告:“世子,博崖军似乎在山谷外徘徊,似乎准备对我们进行最后的围剿。”
刘扇止不住浑身颤抖,强打着精神说道:“这乔若是要赶尽杀绝啊!”
刘琰听后,眉头紧锁,当即下令:“撤!”
当刘琰带人离开之后,博崖军却拐道,火速赶往啸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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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魏邵带人赶到磐邑时,若瑾已经安排人开始打扫战场了。
魏邵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若瑾身旁,当看清她身上穿的那一身银色铠甲后,眼里有一瞬间的惊艳,随即归于平静,“这么快就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