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则谣言一出,刘氏宗亲们也纷纷起了疑心,有人浑水摸鱼,将这则谣言传到了良崖王耳中,让良崖王渐渐对刘玘起了疑心,对他多有防备。
远在渔郡的若瑾,不费吹灰之力,就让良崖内部的团结崩坏个彻底。
边州那边,自从得知巍国出兵后,扼腕不已。
原本陈滂想趁机派噱郡的薛泰带兵佯装攻打博崖,牵制乔若那个女人,可这边魏邵突然有了动作,巍国大军直抵边州边境,莫不是真想挑起两族之间的战争?
而此时陈翔病重垂危,几乎到了药石无罔的地步,内忧外患,让边州一时乱了阵脚,将攻打博崖的计划也只能暂且搁置在一旁。
与此同时,嘉树带领的十万大军,直逼砚州各郡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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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使君回来给徐太夫人祝寿,魏邵派人通知她参加家宴。
时隔多日,若瑾终于走出房门,而不是一直窝在院子里忙于政事。
家宴上,若瑾坐在魏邵身旁,时不时附和着徐太夫人的话,气氛还算融洽。
徐太夫人自然知道这些日子,乔若都在做些什么,自然知晓这些日子府中并不安静。
本以为当初乔圭在信中夸大其词,过于美化他这个孙女,未曾想,乔若真的做到了乔圭信中所讲,并且做得比之更强,让她为之刮目相看。
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她家仲麟。
对面坐着一个容貌颇具英伟之气的男子,仪态轻浮,看向她的目光里掺杂着淡淡的冷意。
若瑾察觉到那男子的目光,却并未放在心上,只是礼貌地点头示意,然后继续与徐太夫人交谈。
宴席进行到一半,魏邵起身向徐太夫人敬酒,并奉上寿礼。
魏俨端着酒杯,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讥讽道:“慢着,这乔氏是仲麟的新妇,这寿礼怎的只有仲麟一人奉上?弟媳的呢?”
若瑾正襟危坐,笑得坦然:“我与仲麟心意相通,仲麟借花献佛,用祖母赐予的玉璞作为寿礼,凑巧,我这里也有一块品质不错的玉璞,孙媳亲自雕刻成了一支簪子,准备今日献给她老人家。”
说完,她身后跟着的南画打开木匣,露出一支碧玉簪,雕工精巧,一只鸾凤展翅翱翔,雕工的活灵活现。
徐太夫人见了,赞不绝口,“好好好,之前我就见到你给仲麟精心雕刻的玉佩,今日一见,你的手艺果然了得。”
魏邵顿了顿,笑道:“我想着乔氏手艺不凡,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她亲手制作的更能得祖母欢心了。”
他很意外,原本以为乔若忙着前线的事情,无暇关注祖母的寿宴,但没想到她还能抽出时间给祖母亲手雕刻寿礼。
侧头看向她,眼里满是细碎的光芒。
徐太夫人看着魏邵和若瑾两人并肩而立,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她轻声说道:“你们俩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魏俨见一计不成,笑了笑,“弟妹貌美,乃世所罕见,仲麟福气不小啊!祖母你给他安排的这桩婚事,是再好不过了。”
“你这个皮猴,也该早日成婚了........”徐太夫人笑着打趣道。
若瑾言笑晏晏的望向魏邵,魏邵这个人贴心,事事在为她着想,她自然也不能让他失望。
这玉簪本就是她在得知徐太夫人寿辰将至,特意准备的,却没想到魏邵自己也准备了一份寿礼。
这场寿宴徐太夫人原本是打算让若瑾来操办的,却被魏邵婉拒了。
而今,前线战况胶灼,乔若虽不能奔赴前线亲自指挥,可在这府中她也是忙得不停歇。
在这件事上,他不想让巍国参与进去,却也不想见她失败。
正好,母亲最近没了郑姝陪伴,操办寿宴这事,交给她刚刚好。
家宴结束后,魏俨将魏邵带去喝酒,若瑾则回了院子里。
魏俨不与魏家人同住,而是在城中有一处宅院。
这几年,他不在渔郡,魏邵又出征多年,两人难得有时间聚在一起。
花厅内,灯火通明,下人很快备上一桌上好的酒菜。
魏俨亲自替魏邵满上,开口道:“今日你总算得了闲,还不好好陪我喝上一杯?”
魏邵眸中有一瞬间的迟疑,随即笑道:“好,那我就陪你喝上几杯。”
“怎么?你怕那乔女不愿让你进门?”魏俨察觉到他的神色,笑着打趣起来。
魏邵摇头不语,表兄对乔若有太多偏见,解释的再多,表兄也不会相信的。
酒过三巡,魏俨旋转着酒杯,表情严肃道:“你如今莫不是被那乔女迷昏了头脑,竟眼睁睁看着她夺了砚州不成?”
乔若那个女人,明目张胆的在巍国境内发展属于她自己的势力,难不成仲麟就只看着,而不做些什么?
魏邵敛下眼底的沉思,淡淡道:“能拿下是她的本事,她若真夺下砚州,于我巍国无害。”
这样的话,他听得太多,竟觉得有些厌烦。
乔若想要做什么,也不是他能够阻拦的。
“仲麟,你糊涂啊,那乔女哪是那般好相与的,一旦让她得了势,你以后岂不是要被她一辈子压上一头?”魏俨痛心疾首的劝道。
若只是个寻常世家之女也就算了,这乔若心思叵测,甘愿与仲麟结亲,怕不是惦记这巍国。
魏邵抿了一口酒,微微摇头:“表兄,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乔若要是有这个本事,我甘愿屈居她之下。”
无论是从男女私情,还是国家大义来论,乔若的能耐都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她所拥有的这些,也是天下万民的希望。
魏俨的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疑惑道:“她一介女流之辈,难不成真有这个本事?”
魏邵目光幽深,语气中带着几分怅然:“乔若的智谋和胆识,非寻常人可比,她若决心要做一件事,定能成事。”
见识到的越多,他就越了解乔若,与乔家人的薄情寡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