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的胸襟不是他所能企及的,以乔若的势头,怕是不等巍国休养生息结束,她那边就已经一统天下了。
可他却还是会忍不住猜想,一旦某日女君和主公因巍国归属一事发生冲突,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
与此同时,若瑾在接连赶路半月之后,在砚州与嘉树的军队顺利汇合,在初步定下战略之后。
率领十万大军,进入泓州地界。
在她接管军队之后,比彘在军中历练了一段时间,有了建功立业的想法,请命带兵攻打鑫州。
若瑾应允之后,将兵符交给南书,并派两人同时赶回焉州,调派五万人马作为先行军。
南书、比彘领命而去,若瑾则继续带着大军疾行。
穿过茂密的丛林,这里气候炎热潮湿加上山林茂密、河流众多,空气不易流通,导致瘴气弥漫。
为确保将士们的安全,她让医师发放行军散,可缓解瘴气导致的头昏脑涨、腹痛吐泻等症状。
早在准备攻打泓州之前,她就做足了准备,解药一类的备的相当齐全。
在林间穿梭数日之后,终于抵达汝溟境内。
在城外安营扎寨,暂做休整,还不等她下达攻城命令,那边泓州州牧就带人亲自奉上印信,主动归降。
若瑾低头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泓州州牧,一时无语。
她做足了准备,却一拳打在棉花上。
泓州州牧心中叫苦不迭,他泓州一向不参与外界争端,百姓安居乐业,却没想到被这个女魔头盯上,更是亲自带领十万大军攻打。
他何德何能啊!!
这泓州一直依仗着边缘的自然屏障做防御,整个泓州加起来也不过五万兵力,如何能对抗的了这黑压压的十万大军。
若瑾接过印信,呼出一口浊气,这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让她只觉憋闷。
不过这样也好,她能顺理成章的接手泓州,不废一兵一卒。
但她知晓这泓州的归降并非出自真心,而是形势所迫,做事需万分谨慎。
敛下眼里的冷漠,淡声对着外面吩咐接管泓州的各项事宜。
泓州州牧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道:“乔将军.......不知下官我?”
若瑾见他如此识时务,也明白他的选择才是对的,对他的态度还算和缓,“放心,你这般识趣,我自然不会亏待你,泓州百姓虽未经历战乱,却也因地势偏远,百姓贫苦,我想请您帮忙从中说和,也免了百姓之苦,不是吗?”
现在将人送回康郡还是有些不妥,倒不如物尽其用,让这人发挥余热,也让泓州百姓真正接纳博崖军的入驻。
泓州州牧擦了擦额头沁出的冷汗,讪笑道:“得乔将军赏识,是卑职的荣幸。”
若瑾简单交代了泓州的安排事项之后,转头让人好生招待这位‘功臣’。
如那位砚州州牧一般,主动投降者,她自然会妥善安置,虽不会给他们加官晋爵,却也会让他们享一世荣华。
该给的好处,她是不会吝啬的。
整合兵力之后,挑选泓州精锐兵力直接收编入博崖军中带走。
与此同时,让嘉梨安排人接管泓州政务。
等这边处理的差不多了,若瑾带领剩余兵力回返突击良崖赤郡,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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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报频频送回渔郡,魏邵也没想到泓州州牧竟是这样的人,哑然失笑,“你们女君那边已经有了结果。”
公孙羊摇着扇子的手一顿,错愕道:“这么快?”
魏梁倒吸一口气,“乖乖,这可比咱们收回辛都等地来的轻松多了。”
魏邵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轻笑一声:“泓州州牧主动递上降表。”
公孙羊眼睛一亮,转头开始研究身后的舆图,“主公,这里是刘琰现在的领地,以我对女君的猜想,她应该会对赤郡下手,那里是良崖王的都城,若是我们这时出兵,刘琰定不会前去派兵支援刘玘,到时四面夹击,这刘琰就是瓮中之鳖.......”
魏枭突然开口道:“军师莫不是忘了,咱们身后可还有边州虎视眈眈呢。”
魏渠也附和道:“是啊,咱们的大军大部分在容郡驻扎,这时候调派兵力,这不是给边州让他们趁火打劫嘛。”
公孙羊意味深长的说道:“此言差矣,噱郡五万精兵如今在玉楼夫人手中,她与陈滂不睦已久,自然不会帮陈滂对付巍国的,而且我们渔郡与桑歌相距不远,只要此时赶往,与女君内外夹击,这良崖就是主公和女君的了。”
至于最后这地盘要如何划分,那就是主公和女君该思考的事情。
不过依他所见,主公心肠柔软,最见不得百姓受苦。
而女君胸怀坦荡,这天下是谁的又有何分别。
魏梁沉思片刻,点头道:“军师所言不无道理,但边州之患不可不防,我们需得先稳固后方,再图良崖。”
公孙羊眉眼微弯,笑得胸有成竹,“主公,玉楼夫人正在赶往渔郡的路上,我想她这次来应该还是想寻求主公庇佑的,只要与她达成共识,帮我们拖延一段时间,这良崖还不是手到擒来。”
魏邵听后,眼神沉抑,冷声道:“不妥。”
此前苏娥皇替苏子信求娶乔家三女的事情他也曾听乔若提起过,对她的评价是哀其不争,明明可以借牡丹命格做出一番事业,却偏偏要将身家性命寄托在男人身上。
苏娥皇是个聪明的女人,不可能仅仅只是寻求庇佑这么简单。
她要的,他给不起,也不想给。
魏梁眉头紧锁,大咧咧的问道:“主公,那依您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玉楼夫人?”
总不能人来了,他们就把人晾在一边吧?
魏邵目光如炬,语气坚定:“这样,魏渠,你在渔郡和其他州郡抽调五万精兵,随我赶赴桑歌,容郡的兵力暂且不动。”
说着,他沉吟了片刻后,继续道:“至于玉楼夫人那边,就让南画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