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上次见到心事重重的他,罗韧这回明显放松了不少。
莫不是他已经找到治疗罗娉婷的方法了?
曹严华一边吃着饭,一边客气道:“会不会太麻烦了?”
罗韧轻笑一声,意有所指的说道:“不麻烦,远来是客,大家先吃顿好的,等过几天我还有事情要麻烦各位。”
木代明白罗韧话中的意思,当即大快朵颐的吃起来。
一万三心里藏着事,吃东西的动作也十分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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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韧的卧室十分简约复古,灰黑主调,胡桃木色地板与灰蓝色墙面交织出沉稳氛围,床对面的矮柜上,复古唱片机旁立着几只威士忌酒杯,杯底残留着琥珀色酒渍,在暖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微光。
衣柜门半掩着,灰、黑、蓝色系衬衫整齐排列,窗外的月光透进纱帘,在床沿投射出细碎的光影,将这个充满男性荷尔蒙气息的空间晕染出几分别样的旖旎风景。
柔软的大床上,罗韧粗糙的指腹擦过她腰间细软的皮肤,像是砂纸轻磨丝绸,酥酥麻麻的触感顺着脊背向上攀爬。
若瑾的手指不自觉收拢,感觉到那股温热的触感透过单薄的衣料渗透进来。
在发现罗韧的呼吸越发粗重时,若瑾伸手盖在男人嘴上,十分不解风情的问道:“娉婷这边你查的怎么样了?”
兜头浇下一盆凉水,罗韧长长叹了口气,压下心中那一股燥热的冲动,将她往自己怀中压了压,嗓音低沉,“有些眉目了。”
尤其是娉婷哼的那首歌谣,他也查到出处了。
那首歌叫《弹歌》,是很早以前的民谣,有人说是原始社会流传下来的,也有人说是奴隶社会的,众说纷纭。
《弹歌》总共只有八个字,‘断竹、续竹、飞土、逐宍。’
意思是,去砍伐野竹,连接起来做成弓,打出泥丸,追捕食物。
虽找到了这歌谣的出处,却更加摸不清头脑了。
“我能感应到那东西现在就在娉婷身上。”若瑾想了想,还是决定坦白。
罗韧早晚都会知道的,与其藏着掖着,倒不如让他陪着自己一块去寻找。
“你能感应到?”罗韧瞳孔骤缩,满脸不可置信。
“嗯,你应该知道,张光华早在落马湖案之前就被心简寄生,而我出生时体内就有那东西的残存能量.......”若瑾将自己的经历简单描述给罗韧听,也算是给他一颗定心丸。
“这东西不会再次伤害你吗?”罗韧满心满眼都是怀中的人儿,眼底满是对她的担心与疼惜。
本以为霍子红的无视,委屈了自家亲亲女朋友,但没想到这里面还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他不敢想象,年幼的若若该是多么惶恐和无助.......
“不会,我与这东西同时存在这么多年,早已将它的能量置换成我的能力了,现在的心简对于我来说更是大补之物。”若瑾笑盈盈的看向他,那双澄澈明亮的眼眸里似盛满了星辰,璀璨夺目。
随即她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一丝担忧:“只是想要让心简脱离宿主,必要条件就是宿主死亡,光凭我吸收无法彻底根除的。”
她虽然有将自己的异能等级提升,但无法确定那心简的力量究竟有多强。
所以,她还要经过罗韧的允许,让罗娉婷进入假死状态,欺骗心简。
罗韧一双黑眸紧紧的盯着她,反复确定道:“那东西进入你体内,真的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危害吗?”
被他如此关心,若瑾嘴角上扬,伸手向他展示自己的能力,一根藤蔓在她掌心不断生长,“看,这就是心简的力量带给我的能力,而我这些年一直在雨林里,就是为了修炼这股力量。”
罗韧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这个玄幻的场景,不自觉的吞咽口水,伸手去触摸那绿油油的藤蔓,在确认了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后,他心中暗自下定决定,绝不会将若瑾身上的秘密泄露出去。
他将若瑾紧紧抱紧怀中,声音沙哑又低沉的说道:“若若,我还是有些担心,要不这事就让我去做吧!”
若瑾蹭了蹭他的脖颈,懒洋洋的说道:“好啦,别担心了,我很好的。”
向罗韧坦露异能的事情,她早就搭好了腹稿。
某种程度来说,她也不算对罗韧欺骗就是了。
只是有一点她没说,依照木代、一万三、罗韧和曹严华几人的命格,也能将其镇压在体内。
但心简的力量对人身体有很大危害,且是不可逆的。
与其最后让他们以牺牲身体健康为前提,镇压心简的力量。
倒不如让她收归己用,成为她的养料供给她的异能。
而且心简的力量是这世上的贪、嗔、痴汇集而成,即使她这一次将其封印或吸收,但未来这些蛊惑人心的力量还会再次复苏。
罗韧总觉得若瑾还有事情在瞒着自己,心中惴惴不安,恨不得一直守在她身边。
......
半夜,别墅内响起瓷片碎裂的声音........
罗韧和若瑾几人冲上二楼,聚集在娉婷房间之外,却发现房门上的围栏不知被谁打开。
一万三此时已经昏迷不醒,额头上被人用重物击打出一个大包。
木代面色冷沉,当即便明白一定是这家伙搞的鬼。
若瑾在确认娉婷不在房间之后,第一时间朝着走廊外冲去。
罗韧和木代两人紧随其后,就见原本应该在房中休息的曹严华此时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若瑾动作麻利的将罗娉婷捏晕过去,将人打横抱起,朝着罗韧说道:“先去把娉婷的房间收拾一下吧。”
被心简附身的人,力气和身手果然都被加强了。
木代愣了一下,旋即点头道:“好。”
在将罗娉婷锁回房中,罗韧帮曹严华和一万三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
木代怒意暴涨,狠狠的给了一万三一个暴栗,没好气道:“大老远吃人家的睡人家的,还把人家扰的鸡犬不宁,你俩挺能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