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是他之前塞进后备箱里的,没想到这次竟派上了用场。
炎红砂跳到腾马雕像上,手里举着热成像仪,当偏向一个角度时,她呼吸明显变重,低声道:“找到了。”
在热成像的屏幕上能够看到,一个人形生物正趴伏着,赤红色的光点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般朝他们不断袭来。
随着她的倒数,面前的稻禾像海浪般冲出一道折浪,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还不等若瑾有所动作,木代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黑影的背上,用力捶打着她的头颅。
就在她准备捶打黑影的弱点时,手从衣服下伸了她的胸膛进去,那层红色外套下是凹进胸膛的一个空腔,手上触摸到的是那有节奏的心跳。
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猛地被女人掀飞出去,女人见状疾驰而去。
若瑾身形如鬼魅般在木代眼前掠过,紧紧追在女人身后。
木代匆忙起身,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紧追不舍。
直到来到一处天台上,等木代赶到时,女人被捆扎在藤蔓之下,露出狰狞的面容。
若瑾将女人提在手上,撩开那一缕碎发,看清女子的容貌。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若瑾回过头,随意丢在木代面前说道:“这个就是你一直在找的女人——项思兰。”
之前在知道木代要找自己母亲之后,她联系万烽火帮忙打听这个人的消息。
在那份档案里,她看到了女人的全部信息,还有这张浓妆艳抹的脸。
木代怔愣的看着地上的女人,有些失神。
关于母亲的脸,她有些不太记得。
可当看到女人眼底的憎恨时,她心底没由来的痛了一下。
她眼眶泛红,呆滞地伸出颤抖的手,试图轻抚女人的脸庞,极力抑制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她所有的期待,在真正看到女人时,全都化为乌有。
木代声音沙哑道:“霍若瑾,你动手吧。”
她知道心简在女人身上的作用,她在想会不会是心简让女人忘记了自己。
若瑾将手附在女人心口上,慢慢将心简从女人体内剥离。
女子发出尖锐的哀鸣,直至她那乌黑亮丽的秀发褪去光泽,整个人仿佛凋零,瞬间失去了颜色,变得枯萎黯淡。
若瑾凝视着掌心处不断跳跃的心简,朝着木代说道:“结束了。”
木代跪在女人身前,项思岚忽的抬起头,那双眼睛里满是陌生与空洞。
她自嘲的扯了扯唇角,她自己又比霍若瑾好到哪里去呢。
一样的不被亲生母亲所疼爱,去从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上去渴望被爱,本来就是一件滑稽又无望的事情。
她果然不如霍若瑾那般强大,直到现在还在奢求过去的短暂温情。
可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记不记得你有一个女儿,后来你把她扔了,扔在福利院门口,记不记得?”
女人缩了缩身子,整个人如同受惊的猫一般,蜷缩成一团。
“你不记得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木代失声痛哭,难得露出她埋藏在心底的悲伤。
若瑾抱了抱她的肩膀,似调笑般开口道:“用不用我帮你催眠她?”
女人那眼底一瞬间的悲伤,被她所捕捉到。
结合对她那个时候的情况来看,那种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将木代送到福利院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木代用力的擦掉脸上的泪珠,声音中带着哭腔:“才不要!”
项思岚瑟缩了一下身体,对上若瑾那双清凌凌的美眸,只觉心底一阵寒意升起。
一个拥有三枚心简的人,她即使心简附体,也完全不是对手。
如果她真的要催眠自己,那她一直想要保守的秘密就无法守住,不由朝着若瑾露出哀求的目光。
若瑾弯了弯唇,意有所指的说道:“既然某人不愿意,那我可就不管喽?”
刚好这时,罗韧四人追了过来。
若瑾解开项思岚身上的藤蔓,看着她因为失去心简而透支的体力,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走吧,换个地方说话。”
天马上就要亮了,要是让人看到他们聚在这里,非得把他们当成什么穷凶极恶的恶棍来看,万一被送到局子里,可就热闹了!
有项思岚指路,小队六人带着她回到她所居住的院子里。
若瑾直接将人放在床上,帮她检查了一下身体,确定她体内并无残存的心简力量之后,才准备离开。
项思兰突然开口说道:“你跟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若瑾诧异的看向她,“哪个男人?”
“他跟你一样,同样带有心简的人。”项思兰似陷入回忆般,开口道。
“他是不是叫张光华?”若瑾唯一想到的就只有那个消失无踪的亲生父亲。
项思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他跟你长得很像!”
这下若瑾更加确定,张光华还活在世上,也可以说是那个男人彻底被心简占据了身体。
将这一切捋顺之后,她才开口问道:“他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他让我待在这里二十年,想让我陪你们玩一场游戏。”项思兰缓缓说道。
若瑾挑了挑眉,总觉得这里面有她不知道的秘密,不过她对于心简之间的密谋,她并不怎么在意就是了。
邪不压正,心简的能量再强,也是他们给了自己逐个击破的机会。
那就别怪她一个个击破,最终彻底将心简的力量化为己用。
打破精神力的壁垒,让她得以晋级到另一个高度,才是她这辈子的最终目标。
毕竟机遇难求,经历这么多世,只有心简的力量能够穿破那层坚实的瓶颈,又让她如何不动心呢?
若瑾转头问道:“你当初抛弃木代是有苦衷的吧?”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项思兰,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难过。
在得到满意答复后,她往项思兰体内输送小部分木系能量,用来滋养她这具残破的躯体,顺便在她床头留下一张银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