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对这丫头比对他还要友善.......莫名觉得白槿有些碍眼。
他声音冷沉道:“你哥白枫一直磨我给你找个夫婿,可有中意之人?”
若瑾死鱼眼盯着他,这厮莫不是准备卸磨杀驴了?
“没有。”
燕迟摩挲了一下指节,眼帘低垂,颔首道:“等你有了心仪之人,尽管告诉本世子,到时候本世子定会让你风光大嫁出去......”
虽然将白槿调到秦莞身边有他自己的考量,但这丫头怎么就不知道避嫌呢?
没她哥半点机灵在身上,真不知道两兄妹的性子怎么差的这么多?
若瑾催促道:“世子殿下,属下去查案了。”
燕迟一噎,许久之后,他说道:“先去调查一下花棚里的那口井,本世子倒想看看,那井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是。”若瑾抱拳,转身离去。
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成为本朝第一个弑主之人。
这货莫不是吃醋了,觉得自己碍眼才想把她早早嫁出去......
呵,男人果然都一个德行!
......
若瑾带着几个衙差将花棚那口井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在探查井底时,果然在下面发现了几块骸骨碎片。
消息一出,府内上下皆是惶恐不安,议论声此起彼伏。
通过死者牙齿及颌骨辨别出井下这具尸骸死前刚满十二岁,还是个女孩。
从胫骨和肱骨处均发现了断裂痕迹,且存在愈合的迹象,从这些伤势判断,初步断定死者死前遭受过多次虐打。
这是古代,又不是现代,可以参加各项竞技活动,女童一般在这个年纪,除非遭受了非人般的虐待,不然身上绝不会留下这么多痕迹。
并且一般府里惩治下人都是以打板子为主,绝不会对仆役的手脚下手。
这还只是东院花棚,就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埋尸,那被称为秦家禁忌的紫竹林中又能发现什么?
若瑾眼底掠过一抹冷意,在燕迟几人还未赶到前,便带着睿王府的令牌,强闯紫竹林,将一众阻拦官差办案的下人拿下。
不过一个时辰,秦府就从荆州权贵流落成了阶下囚。
秦莞这边刚刚给秦家大嫂熬煮了汤药,就见燕迟急匆匆赶来,说道:“九娘子,白槿她在东院井里发现了一具女童骸骨。”
秦莞瞳孔骤缩,压下有些慌乱的心,颤着声音问道:“确认是女童骸骨?”
“嗯,衙差是这么说的。”燕迟也觉得白槿这速度快的惊人,这才分开多大会儿功夫,她就已经找到新的线索。
看来白槿她在断案方面的确有她过人的天赋,无论是敏锐度还是洞察力,都远超常人,应该好好培养一番。
秦莞稳住心神,放下手中的药杵,“我跟你过去看看......”
秦老夫人几人在得知衙差强闯紫竹林后,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东院,一见到守在这里的霍怀信,就忙不迭的抓住他的袖子,泪如雨下,“霍大人,我秦家历来待你不薄,你何以如此欺辱我秦家,这不过是个自寻短见的小丫鬟尸骸,你竟让人强闯我秦府!”
霍怀信甩开她的手,厉声道:“秦老夫人,请自重。”
秦老夫人踉跄的后退半步,不可置信的看向他:“霍大人这是何意?”
霍怀信表情严肃,指着那具骸骨说道:“老夫人你说这只是一个自寻短见的小丫鬟?不见得吧?经仵作证实,这具女童死之前遭受过多次虐待,死状极惨。”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那骸骨上的伤痕,他也没想到秦家竟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
这才几日,秦家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要是还为了昔日情面给秦家徇私,那才是真的不想要他头上这顶乌纱帽了呢。
秦老夫人嘴唇翕动,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
秦三夫人急忙开口道:“小丫鬟做事莽撞,受罚也是在所难免的。”
这时,燕迟和秦莞恰好走了进来,燕迟冷笑一声:“你这秦家的规矩倒是森严,竟能越过礼法自行处置家中下人。”
秦三夫人缩了缩脖子,讪讪道:“是小妇人失言,请世子殿下恕罪。”
燕迟环顾四周,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问道:“白槿呢?”
霍怀信抹去额角的冷汗,声音颤抖道:“回世子殿下,白槿侍卫带人进了紫竹林。”
此时的秦莞已经来到了徐河身边,仔仔细细检查这具骸骨。
她眸色极淡,心里却是相当认同白槿的初步检测结果。
只是心中有太多疑问想要诉说,只能耐心等待。
秦老夫人时不时朝着紫竹林的方向望去,一颗心提在嗓子眼,生怕下一秒,她的预感成真。
秦三夫人揪着手帕,心中焦急万分。
突然,紫竹林方向匆匆跑来一名衙差,高声喊道:“大人!大人!白侍卫在紫竹林里发现了大量骸骨!”
燕迟猛地睁大眼,随即他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秦家婆媳,快步朝着紫竹林走去。
其余人也纷纷跟上。
秦家老夫人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完了......完了.......什么都完了。”
秦三夫人急的落了泪,哭着道:“老夫人,这可怎么办啊!”
————
这边,若瑾在带着几名衙差排查紫竹林,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口井。
井口处半压着一块镇妖石,格外引人注目。
粗略一扫,便看到井口处的掉落的饼子,以及有人蹬踏的痕迹。
她将手中的剑别在腰间,踏着井边的石台轻巧的下落。
“白侍卫!!”
“丢个绳子下来,井里面有具尸体。”若瑾借着井口处微弱的阳光,看清了井底下的场景。
井底下趴着一具早已死亡的尸体,从背影看,应该是个中年男人。
只是井里光线太暗,暂时分辨不清死者的身份。
在上面的衙差帮助下,几人成功将井底这具尸体拉了上去。
本该上去的若瑾却迟迟没有动作,她眉心轻蹙,神色莫名。
井底充斥着浓重的腐臭味,泥土十分松软,种种迹象结合在一起,她心里已经有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