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彻儿,为了她们母子的未来,她隐忍至今。
可这人狼子野心,夺得皇位还不满足,甚至还想篡改大燕的皇室血脉,甚至害死了她的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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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政殿被黑夜所笼罩,残烛映衬着金漆龙纹,帐幔垂落如墨,琉璃灯内的烛火忽明忽暗,只剩下檐角下的铜铃随着夜风轻轻晃动,在寂静的夜里漾开细碎的铜铃声.......
严涵从昏迷中苏醒,猛然发觉自己的两只手被捆绑在床沿两侧,浑身无力,就连掀眼皮的动作也显得十分费劲。
“罪人已醒,可以开始了。”殿内突然响起一道陌生的男声。
严涵偏过头,借着明灭不定的烛火,看到了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年轻男子,背对着人,负手而立,背影清瘦却透着凛然的气势。
袁庆写好罪己诏之后,起身恭敬到:“是,社主。”
严涵此时才看清楚究竟是谁背叛了他,有气无力地质问道:“袁庆,你要做什么?你还敢弑君不成?”
袁庆一步步靠近,眉眼轻轻上挑,看向严涵的目光中多了几分鄙夷,“老奴在这宫中看尽了不公之事,还有何不敢?万喜,康博文,对您忠心耿耿,下场又如何?”
袁庆转身,瘦削的面孔上满是哀戚之色,“这些年,老奴没少为陛下干脏活,迟早也是兔死狗烹的下场,但老奴想要的世道还未实现,老奴还不想死!”
说到最后,袁庆大声嘶吼,说出了他心底的惶恐与不安,亦道出了他这么多年的隐忍。
“那死的,就只能是陛下了.......”
“你.......你这个混账!你这个混账东西!”严涵挣扎着想要起身,双手被锦缎牢牢束缚住,却只能露出狰狞的面孔,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太监。
“天道不公,唯有我辈不倦而为,洗清污秽,方可天道得现!”戴着面具的年轻男人转过身来,从黑暗中缓缓走出。
“方可天道得现,社主大功德也!”袁庆拱手,在看向燕泽时,眼里满是痴迷之态。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谋反?”严涵有气无力的质问道。
“谋反?”男人冷笑,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清隽俊逸的脸,微扬的嘴角,溢出几分讥讽之色,“我毕生所为,乃是拨乱反正。”
严涵在看清楚来人之后,目露愕然,“是你!”
来人赫然是此前患有眼疾的信王世子——燕泽!
“是我,因你而双亲尽丧的孤儿,燕泽!”燕泽眸色淡淡,一字一句的回道。
与此同时,燕迟、白槿等人带领着薛青山等一众弟兄们朝着崇政殿奔去。
黑甲卫的队伍紧随其后,双方在崇政殿外激烈地战斗着,燕迟手持长枪,冲在最前面,白槿在后面掠阵。
愣是在北府军和天道社两队人马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若瑾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率先将领队之人擒下,同时示意燕迟带着秦莞去崇政殿收尾。
燕迟揽过秦莞的腰,脚尖轻点,纵身一跃,轻松穿越人群,直达崇政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