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太子还没回到自己的太监住处就因为行踪暴露被宫里的侍卫拿住。安凝三人穿着寝衣被侍卫粗手粗脚的从被窝里拉出来,狼狈的跪在冷硬的石砖上。
皇上不悦的坐在凳子上,冷酷的看着披头散发的三女。安凝看见被刀架着脖子的朱太子绝望的咬舌自尽,采薇无语凝噎的看着倒下的安凝,她死了是一了百了,但这不是间接的招供她们就是反清复明的逆党吗?自己和明朝也只有死路一条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了。果然,皇上让弓箭手围成一圈,她们两连申辩都不用就被射成了刺猬。
“皇上,我不是什么逆贼,我是被迫的。”朱太子两脚颤颤,被吓的尿了裤子。
顶着众人嫌弃的眼神,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讲:“是安舵主说我是朱太子的。我真不会造反。他还说他女儿安凝是我妻子,我就见过她几次,不熟,我不熟的。我就是个放牛郎,您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傅恒,带他下去审问。留口气钓鱼就行,等灭了天地会,就把他五马分尸。”皇上捻了捻手里的佛珠,厌恶的下令:“把安凝的头砍下来挂到城门示众,其他两个反贼扔到乱葬岗去。”
被三女算计的事让皇上对女人厌恶了一阵,避暑山庄的几个月一次绿头牌都没翻,后宫也不曾踏进,每日里埋首案牍处理国事。
皇后等主子都去了避暑山庄,留守宫里的宫女便空闲了不少,随着相处的时间变多,魏嬿婉发现了凌云彻的不对劲。
“这是你的新靴子吗?你喜欢如意云纹?那以后我给你每双靴子都绣上,绣的比这个还好看。”嬿婉摸着针脚普通的绣纹向情郎献宝的说。
凌云彻脸色一变,猛地夺过靴子,小心查看没有损毁才生气的说:“谁让你动我的靴子的!这如意云纹不是谁都可以给我绣的。”
嬿婉怔愣在原地,女人的第六感让她迅速感知了一些事,她想到了许多之前被忽视的细节,那个不符合男人性格的菊花枕头,去年她来送腊八粥时桌上放着的那个用精美瓷碗装着的粥,还有他拜托她收集的清晨露水,越想越心惊肉跳的嬿婉看着只顾珍惜靴子的凌云彻,突然心冷了。
“你负了我,爱上了别人。”她崩溃的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住滚落。
“谁允许你污蔑她的!别胡说!”凌云彻像被人踩住了尾巴,凶狠的看向魏嬿婉。
魏嬿婉凄然一笑,没有争辩,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里只剩决绝。她把手指上的定情戒指摘下来扔向凌云彻:“你心有他人,我今弃之,一别两宽,形如陌路!”
凌云彻见魏嬿婉哭着跑开,伸手想挽留,最终颓然的坐在凳子上,他把红宝石戒指捡起来,又从怀里掏出一条旧帕子:“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拿了颠倒看,横也丝来竖也丝。”
纠结的看着两个物品许久,他拿出蜡烛把手帕点燃,看着被火焰逐渐吞没的手帕,心生不舍用手快速把火苗扑灭,手上的烫伤他也不觉得疼,只是懊悔的看着烧了一半的手帕。
小心翼翼的把手帕再次放回胸口,他满眼遗憾的看着被抛弃在一旁的戒指,轻叹一声,下定决心拿着它抛向涟鸢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