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市开了,皇上和皇后把臂同游,其他妃嫔也都过来体验逛街的乐趣。舒妃躺在床上喝着药听边柳讲述宫市别开生面的热闹,闹起了情绪,边柳讪讪的住嘴。
钱答应被孙答应央着一起出门,看了一圈只买了一支毛笔,想到上次舒妃给她送的东西,又从小太监的摊位里买了一个嫦娥奔月的糖画,想着小气了些,又买了一盒玉兰香膏。
“妹妹,这簪子好适合你。”孙答应将栀子花檀木簪插在钱答应发髻上,感觉不错就付了钱。
钱答应不好意思的笑笑,想着买点什么还回去。孙答应眼珠子一转,指着竹丝扇夸它精致,钱答应忙不迭的买下来送她,孙答应推辞不过,请她到旁边一起吃了碗肉燕才散了各自回宫。
“看一看啦,新做的口脂,颜色多样,看看不花钱哦。”璟珏领着妹妹站在摊位旁卖力的吆喝着。
皇上牵着琅嬅的手,笑呵呵的走到摊位上,拿起口脂看起来:“这颜色寡淡了些,不好。这个太红了,不好看。这个,怎么是黄色的?不要。这个……”
“皇阿玛,这个好看,皇额娘特别适合这个,你看看,看看。”璟珏怕皇上挑三拣四的不买东西,从摊子上拿了一盒自认为最好看的递过去:“皇阿玛,您妻子这么美丽,怎么能不给她买一盒呢。不对,买两盒,像您这么有钱的公子买一盒也太小气了。”
“说的有理。朕都要了,包起来。”皇上大手一挥,觉得自己真是好父亲,这么支持女儿的生意。
璟珏拉住妹妹就要打包的手,笑嘻嘻的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霍霍了。皇阿玛,买两盒就够了,您都买了,开张第一天我就没东西卖了。”
“小滑头,行吧,就给朕把这两盒包起来吧。”皇上把口脂拿过来递给琅嬅,丢下银子在璟珏兴奋的送别声中往其他摊子走去。
琅嬅闻着空气中传来的槐花香,想到那个刚进宫就觊觎十八槐的元惠贵妃,笑着对皇上说:“这么浓郁的槐花香,莫不是玲儿对十八槐终于得手了?”
皇上想起前几日死缠烂打要摘槐花吃的某人无奈的点点头,十八槐屹立宫中几百年,恐怕它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竟被辣手摧花吧。
“玲儿,这儿有什么好吃的,本宫也来尝尝。”琅嬅拍了拍专注着啃包子,左手还握着烤肉串不放的元惠贵妃。
元惠贵妃三两口吃完手中的包子,骄傲的指着侍女摆的摊开始介绍:“这是槐花包子,这是槐花饼,这是槐花饺子,这是槐花糕……”
“停停停,你不会把十八槐撸秃了吧?”皇上惊疑不定的看着她,断虹桥那儿可有不少人走,那些御史要是知道十八槐秃了,他耳根子可不得清净了。
元惠贵妃从饭桶里舀了一碗槐花粥递给皇上,卖乖的笑笑:“那哪能啊,臣妾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每棵都留了一些的。皇上,快尝尝,这可是十八槐的槐花做的。”
给皇上递完吃的,又用筷子夹了几个槐花肉卷递给皇后娘娘,看他们吃的满意,与有荣焉的说:“槐树又不是只开一波花,等下一波开了,臣妾去摘来酿槐花酒,到时候给你们都送两坛尝尝新。”
琅嬅点点她的脑袋瓜,打趣的说:“刚摘了一波就觊觎下一波槐花了?小心十八槐被你吓得不敢开花了。”
“就她那贪嘴的性子,槐花没了,槐叶她都能上手薅两把。”皇上无奈的摇摇头,他也没饿着她,怎么就这么爱捣鼓吃的呢?
元惠贵妃听到槐叶,眼睛一亮,扯着皇上的袖子娇娇的说:“还是皇上懂臣妾。等夏天到了,臣妾去薅点嫩槐叶做槐叶冷淘给您消消暑。”
琅嬅看皇上空白了一瞬的表情,忍不住用帕子掩着嘴角直笑。
“嫔妾见过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耺常在带着侍女假装偶遇眉开眼笑的过来请安。她将精细描绘了许久的容颜以最佳角度呈现在皇上眼前,自从上次被禁足一年后她就失宠了,平日里也见不到皇上,这次的宫市她要好好利用,能不能复宠就看今朝了。
元惠贵妃噗嗤一笑,指着耺常在的行礼姿势说:“耺常在,皇上说了宫市是为了自在热闹,旁的繁文缛节这几日是一概不需要的。还有,你这行礼姿势,怎么有点出人意料啊?皇后娘娘,您看,是不是?”
琅嬅知道她是为了展现自己的脸蛋才会造成行礼有点扭曲,不过看认真了真的有点搞笑,她清了清嗓子说:“耺常在起身吧,这几日不必多礼。”
皇上横了一眼孔雀开屏的耺常在,淡淡的说:“开宫市是朕体恤你们的一番好意,若是不知道珍惜,那就回自己宫里待着,别来败兴。”
耺常在脸色一白,难堪的连连告罪,皇上摆摆手让她赶紧滚,琅嬅留了她一下,吩咐宫人打包了一份槐花糕让她带回去吃。
“皇上魅力无限,引得人心浮动怎么还不高兴起来了?前头有卖羊肉烧卖的,您快和皇后娘娘去尝尝,可好吃了!”元惠贵妃见气氛有点冷场,正想着怎么破冰,就见不远处有了恭贵人和柏常在的身影,赶紧开口让两人转换阵地。
“就你会说,朕和皇后去尝尝。”说着拉着琅嬅的手就要往前面走去。
元惠贵妃眼疾手快的拉住皇上的衣角,幽怨的说:“皇上,您还没付钱呢。臣妾小本买卖。”
“你的槐花不是薅的朕的羊毛吗,还要朕付钱?”皇上把衣角从贵妃手里拉回来,觉得自己有点亏的他又让人给打包了一份槐花饺子。
元惠贵妃不敢置信的看着吃完还要兜着走的皇上,转而扯了扯琅嬅的衣袖,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皇上,玲儿本来就吃的比卖的多,您还白吃白拿,她这几天不得白忙活了。”说完从荷包里摸出一把银瓜子递给贵妃。
元惠贵妃幽怨的眼神再次出现,皇后娘娘也太狭促了,这钱她是接呢还是不接呢。
皇上点点头,表示赞同的从腰上扯下一块玉佩递给贵妃,饭钱还是要付的,这块玉佩就当是他替贵妃吃的买单,毕竟那小嘴叭叭的难得会停下来,别等下摆摊摆倒赔了。
“春华,把本宫自留的槐花丸子和槐花春卷拿出来给皇上带走。嗟来之食本宫可不吃,咱们等价交换。”贵妃拿过玉佩,银瓜子没有接:“皇后娘娘,您和自个儿的丈夫逛街呢,哪有您花钱的?男人不能宠。”
琅嬅被闹了个大红脸,拉着皇上赶紧走。贵妃看了眼雕工精湛质地温润的玉佩,好心情的放进袖子里。又将路过的恭贵人和柏常在拉住买她的槐花吃食,等估摸着皇上和皇后走远了才放她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