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嬅看着名为请安实为诉苦的图桂福晋,语带为难道:“甯棠格格虽行事出格了些,但毕竟是忠烈之后,这轻了没用重罚又会寒了忠臣之心,本宫也是左右为难。”
图桂福晋用手帕轻拭眼角,心酸和苦楚表露无疑,期期艾艾道:“妾实在是没办法了,甯棠格格日日来府上做客,妾是欢喜的,毕竟她高贵貌美又会逗人开心。妾不怪任何人,毕竟我自己都忍不住被她吸引,更何况是被她黏着的将军和对她心生情愫的傻儿子呢?可……妾实在怕父子相争的丑闻会污了格格的清白,请皇后娘娘可怜可怜妾吧。”
琅嬅示意文心把图桂福晋扶起来,表示自己会和皇上商议解决此事,让她先安心回去。
“唉~”琅嬅叹了口气,烦闷的带着文心去寻皇上商议,这种事宜早不宜晚,免得真出了丑闻,连累了皇室名声。
乾隆听完琅嬅的讲述,生气的把手中的茶杯掷于地,眉头紧皱,嫌弃的说:“她父母是怎么教导出这般不知廉耻的女儿的!”
在宫内来回踱步了一会儿,乾隆才道:“皇后,选个婆婆严厉懂规矩的人家把她嫁去吧。身份上可以虚高些,若是没有完全符合的人家,身份这一块,朕来解决。”
“进忠,传朕旨意,图桂将军独子颇有武艺,明日启程去山西军营历练。”多上了一道保险,自觉安心了不少后,皇上又让琅嬅安排甯棠格格备嫁期间进宫陪裕太妃,免得在宫外惹出幺蛾子。
琅嬅得了主意就告退了,皇上桌上还有高高的奏折没有批呢。皇上吃了几口茶,疲惫的揉揉太阳穴,叹口气,把自己埋进奏折堆里继续批阅。
出了宫殿,琅嬅见天气晴好,也不急着回宫,许久不上御花园,倒是可以去散散心。
独坐在御花园的凉亭中,手边的茶盏里喝惯的六安瓜片氤氲着淡淡的热气。琅嬅的目光时不时望向远处的宫墙,仿佛透过那厚重的砖石能看到紫禁城外的勃勃生机。璟珏的婚事迟迟未定,是压在她心头的一块巨石,今日见甯棠被皇上如此随意的安排好婚事,更是让她添了几分惆怅。
脚步声轻响,琅嬅敏锐地察觉到有人接近。抬眸间,只见昭常在珞黛缓步而来,脸上带着惯常的温和笑意,她停在几步之外,微微躬身行礼,语气不疾不徐:“娘娘似乎心事重重?”
琅嬅摆了摆手,免了她的礼,昭常在聪慧,此刻她并不想与人周旋,不咸不淡的说:“阳光正好,本宫出来随意走走。”话音刚落,一阵微风拂过,更添几分悠闲的意境,珞黛的目光落在琅嬅略显疲惫的面容上,嘴角的笑容不变,装作不懂琅嬅不愿聊天的意思,继续说起在婉嫔宫里的日常,平平无奇的生活被她描述的妙趣横生。
“昭常在于交友上倒是精通,婉嫔纯妃爱和你来往,清冷的舒嫔也对你另眼相看,就连进宫不久的颖嫔与你也相熟。”琅嬅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道。
珞黛笑容一僵,努力圆话:“是姐姐们脾气好,愿意搭理我这个自来熟的人。皇后娘娘要是不嫌弃,嫔妾恨不得日日随侍您左右。”
“随侍用不上,本宫想在这儿独自休息一会儿。昭常在看明白了吗?”琅嬅拿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珞黛因琅嬅直白的话,尴尬的赶紧告罪,带着宫女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