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看向李莲花,挑了挑眉,李莲花扶额,无奈道:“李相夷,快省着点你那内力。”
李莲花把笛飞声扶到树下,给李相夷使了个眼神。
“你要我救他?”李相夷诧异道。虽说此事与笛飞声无甚关联,可单孤刀既不是被三王杀害,笛飞声连解释都没有,闭口不提这含诸多疑点的事情,害他四顾门五十八位兄弟枉死,他才不救,李相夷抱臂,偏过头。
“这可是一把好刀啊。”
李相夷不说话。
李莲花“啧”了一声,也明白李相夷在置气什么,“这笛飞声就是一个武痴,你说说当时听到你愿意跟他打架,他巴不得跟你打呢,他才懒得解释。”
李相夷还是不说话。
李莲花扯着李相夷的衣角,“这样,就算我欠你个人情。”
李相夷偏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又看了看满身血色的笛飞声,运起扬州慢,救了笛飞声。
不久后,一声低沉的咳嗽打破了这寂静,笛飞声面色苍白,睁了睁眼睛,眼前是一位穿着墨绿色简朴素衣兼白色内衬的男子,他讪讪笑着,看着四周,还看到了依靠着树站着,嘴里叼着一根草的一身红衣的李相夷,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许久,才道出句:“我死了?”
李莲花眉眼弯弯,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有李相夷在,笛盟主自然是死不了的。”
笛飞声袖间指甲嵌入了手心,轻微疼痛感传来,回想方才,与方多病一战两伤后便被一群高手围攻,他跳崖了。冷笑道:“胆小鬼李相夷,不是在与我一战之时丢了封绝笔信就消失了吗,现在这又是玩的哪出啊?”
李相夷吐去了嘴里叼着的草,往笛飞声上打量了番。“笛飞声,你有病啊。”
李莲花有些意外,没想到笛飞声竟然也是穿越而来的,“阿飞,现在是东海大战后。”
李相夷听这亲昵的称呼,心中有些不爽,难怪李莲花要救他,难道十年后他俩从敌人变成了朋友?
笛飞声看着眼前人,“李莲花?”又看向一旁,“李相夷?!”
李莲花点了点头。
“什么情况?”绕是笛飞声见了此种情况也满是不可置信。
李莲花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既然你也过来了,那我就不必费口舌,如今是十年前,许多事情都未曾发生,我们得先把业火母痋毁了。”
笛飞声很快就接受了现实,点了点头。
即便有了扬州慢,笛飞声也还是须修养几日才能恢复内力,而李相夷也还旧伤未愈,所以决定过几天再出发,闲暇时间,李莲花竟又是到东海捞了金鸳盟的大船造起了莲花楼。
经过几日的努力,莲花楼有了雏形,所以李莲花将其安置在了东海旁,想着等事情忙完了再回来继续深造。
一轮明月悬于天际,路过的云为其织起了面纱,更添朦胧美,举杯邀明月,月下三人饮。
“你还建你那破楼啊。”笛飞声瞥了眼一旁未建成的莲花楼。
李莲花瞪了眼笛飞声,“老笛,什么破楼啊,你不懂。江湖风波恶,楼里莲花清~”
“最后还不是扔下这破楼和那条狗一个人去死。”笛飞声饮了一口酒,又道:“不对,两条狗。”
李莲花勾了勾嘴角,想起了那只吵吵闹闹的方小狗,“对了,方小宝过得怎么样了?这个臭小子成亲了吧。”
“他没有,你走后他便退了婚事,驾着你那破楼四处寻你,他不信你死了——”
“我也不信。”
两人相视一笑。
“老笛,我说你们也太无聊了吧,怎么小朋友胡闹,你也跟着胡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暖暖的。
躺在树上的李相夷看见两个人笑得开心,“嘁”了一声,自顾自的喝酒。
直到听见李莲花大喊,“我说树上那位,你能下来了吗?”他双手放在腰间,很是无奈。
李相夷侧身下了树,李莲花的身边已不见了笛飞声的身影。
“笛飞声呢?”
“这个莲花楼呢我只建了一层楼,没有二楼给他住,他自然就走了呀。怎么,你这么希望我们三个男人挤一张小床啊?”
“你的意思是——我们一起睡?”
“这好歹你也是十年前的我,总不能让你睡树上吧。”李莲花讪讪笑着,起身走进了莲花楼。
这张床不算小,好歹容得了两人,李莲花睡在内侧,但他却侧身躺,搞得李相夷也侧身躺着,看着他的身影发愣……良久,他才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