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卓如雪始终不敢正眼看重昭，总是在视线对上的一瞬间惊慌失措的错开。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
卓如雪很快回过味儿来，她心虚不是更加容易让重昭想歪吗！
于是卓如雪深吸一口气，猛地抬头看向重昭，恰好重昭也在看她。
四目相对，这一次卓如雪不闪不避，三秒之后，重昭脸颊泛红的错开视线，低眉垂眼，眼珠似是慌乱的左右颤动了一下，复又抬起来，发现卓如雪还在看他，再一次垂下眼，抿着唇笑起来。
卓如雪：……
尴尬又丰盛的一顿早饭吃完，臣夜满脸不爽的拉着重昭去练功场，白曦留下来满脸揶揄的看着卓如雪：“尊上，您跟重昭这是有进展了呀！”
卓如雪抿唇低头，有些气恼：“什么进展，是……”
话到嘴边却有点说不出口，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白曦疑惑的发出一个鼻音，卓如雪想了想，还是简单解释了一下。
隐去了天道化身跟她说的那些话，卓如雪只说自己无意间发现重昭晚上会做噩梦喊她的名字，昨天晚上她也只是“鬼使神差”才会去看看重昭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没想到会被重昭看见，还让他这么兴奋。
白曦听完后看上去十分震惊，呐呐半晌后问出来一句：“您……为什么要半夜去重昭的房间偷窥？”
卓如雪急到破音：“我没有偷窥！”
白曦一脸木然：“哦，那您为什么要半夜去重昭的房间？”
卓如雪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来。
第一次是听到天道说隐尊神格在重昭体内，她才去看了看，第二次则是被重昭的话动摇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当真是“鬼使神差”的就跑去了。
前一个不好明说，后一个当真是说不出口啊！
白曦欣赏着卓如雪纠结的表情，好一会儿才笑着说道：“尊上，您到底在纠结什么呢？”
卓如雪抬起头来，不明所以，白曦单手撑着下巴，笑着说道：“尊上，认知是很容易被外物左右的，但心不会，之前我的记忆被瑱宇动了手脚，在我的认知里，我就是一只花妖，跟人类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我……做下了让我悔恨一生的事，其实那时我心里不是没有感觉，只是认知左右了我……尊上，现在您已经强大到可以无惧任何人，为何不顺着自己的心意行事呢？”
卓如雪陷入沉思。
下午卓如雪去了昨日重昭一直跟她说的南面的山上，妖界的环境其实不算好，冷泉宫所属的环境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卓如雪来后强大的洪荒之力扩散开来，将瘴气都吹散了，山上这才长出了些鲜艳的颜色。
卓如雪站在山尖上，目光一扫便看到了成片成片的花海，与花朵一般多彩的蝴蝶翩跹其中，为这幅美景增添了几分灵动。
卓如雪看着眼前的一切，又想起了自己现有记忆的最后，父亲和母亲带着自己在山上寻找端午可用的药材，当时他们也遇到了许多的小花，她的注意力总是被那些漂亮的小花吸引，忽略母亲的教导，母亲也不生气，而是很有耐心的陪她看花，比较那些花跟外形相似的药材之间的细微差距。
那时候母亲告诉她，药材可以治病救人，看似价值千金，可这定价也不过是人类赋予它们的意义，于植物本身而言，普通的野花和珍贵的雪莲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它一生中最美的绽放。
想着这些，卓如雪不由得往前走了几步，目光从那些花朵上扫过，却发现那些花并不全都是“花”。
妖族环境差，就算瘴气被洪荒之力驱散，这里也不可能一时半刻就长出那么一大片的花海来。
这里的花，其实只有零星几朵而已，大部分的“花”，其实都是绢帕做成的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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