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终究是一夜没睡。
嚷嚷着自己不是小孩儿了的解诗槐,还是口嫌体正直的将小鬼当家123部连着看了一遍,看第四部的时候才撑不住,手里握着半包海苔脆片躺在解雨臣腿上睡了过去。
解诗槐一睡着,解雨臣的脸立马拉了下去,他眼神示意拖把关投影走人,拖把立马照办,安静的将投影关了,又将床周围所有的零食包装袋全部收走,光速撤退。
房间里只剩下床上坐着的三个人,解雨臣动作轻柔的抱起解诗槐,眼神示意黑瞎子跟着一起来,黑瞎子耸耸肩,从床上跳下来,一手捞起解诗槐的拖鞋跟解雨臣一起走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顺手拿起玄关上放着的房卡,那是解诗槐来的时候顺手放下的。
到了解诗槐房间门口,黑瞎子上前打开房门,大咧咧的直接走进去,目不斜视的将拖鞋放在床边,身后的解雨臣也动作轻柔的将解诗槐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看了解诗槐几秒钟,解雨臣回头瞪了黑瞎子一眼,脑袋一歪,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两人又安静的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后一步出门的黑瞎子将房卡放在玄关处,目光最后扫了一眼床上安眠的人,关门。
“继续我们下午的话题。”
下午解诗槐带着拖把过来的时候,看似只是黑瞎子在解雨臣面前贱嗖嗖的撩拨人,但其实当时他们两个已经快要打起来了,但凡解诗槐再晚来三秒钟,这两人都得有一个负伤。
黑瞎子面上始终带着意味不明的微笑,双手抱胸斜靠在墙壁上,说道:“你确定要在这里聊?”
解雨臣又是怒瞪他一眼,迈开脚步朝着电梯走去,很快两人就下了楼,来到了寂静无人的地下停车场。
已经是凌晨时分,地下停车场里寂静的只能听见两人的脚步声回荡。
寻了个监控死角,解雨臣问:“你下午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黑瞎子斜靠在墙壁上,站没站样:“冤枉啊花儿爷,我要是真的对你妹妹做了什么,还能让你知道我单独跟她出去过?”
“呵!你这人不是一向喜欢寻求刺激?”
“诶?这你可就误会瞎子我了,如果可以,瞎子也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舒服日子,这不是条件不允许嘛!”
他一直在寻求治疗眼疾的方法,这需要大量的财力物力支持,可不就得辛勤劳动赚钱嘛!
解雨臣微微眯起眼,黑瞎子这人说话一向没个正行,让人猜不出他说出口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怎么,花儿爷不相信啊?”
“呵,你这人口中的话,有哪一句是值得相信的?”
“花儿爷我冤枉啊,凭良心讲,从认识到现在,我那句话骗你了吗?”
解雨臣顺着他的话回忆了一下,这人……好像还真没骗过他,坑钱坑的明目张胆,最多也只是隐瞒了重要的部分。
“那你对我妹妹到底什么心思!”
“我很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
“你踏马!”解雨臣难得被气的爆了粗口,捏着拳头就冲那副碍眼的墨镜砸了过去,黑瞎子不闪不避,只是轻描淡写般的抬起手掌,握住了解雨臣的拳头,唇边笑意都没变分毫。
“别这么激动嘛花儿爷,瞎子我只是承认了自己的心意,可没打算做什么。”
解雨臣皱眉疑惑,之前吃饭的时候,黑瞎子可不是这么说的。
黑瞎子指了指自己眼睛,直言道:“活不久了。”
在西王母宫的时候,黑瞎子就给解雨臣看过他的眼睛,解雨臣是知道他的情况的,却不知道他活不久的事,这会儿骤然得知,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解雨臣皱着眉,他跟黑瞎子其实不是在兰措第一次见,只是第一次见面两人交集不多,在这里才算是真正认识了。
那一次见面,是在北京,一桩天台焚尸案现场。
“那一次的案件,我虽然解决了,却招惹到了一种……类似诅咒一样的存在,未来不知道哪一天,我就有可能死在那东西手上,我的眼睛也因为那东西的印象在一日日的恶化,能再活十年都算我命大。”
黑瞎子就着握着解雨臣拳头的姿势身体前倾靠近解雨臣,两人间的距离近到解雨臣都能透过墨镜的镜片看到黑瞎子那双异变的眼睛。
“我喜欢她,又怎么舍得让她年纪轻轻就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