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舟完全不将双双的骂骂咧咧放在眼里,他只是盯着双双看了一会儿,着重看她的一举一动,对方骂得兴起的时候还跳起来骂,看着十分活泼。
但也只是个十分活泼的村妇做派而已,一点都没有练过的痕迹。
可这身内力,也的确不是假的,就算他之前损耗很大,底子摆在这里,寻常人想要挡住他的一拳,总也得付出点代价,这个女人却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还能生龙活虎的骂人。
“你练过武功?哪个门派的?”
双双愣了一下,更气了。
好家伙,她搜肠刮肚的骂了半天,这人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我练没练过武功关你什么事儿啊!”
“毕竟之后要受你照顾,想多了解一下而已。”
双双惊得天灵盖都要飞起来了。
“你、你、你没毛病吧!你刚刚那样对我,现在还说什么之后要受我照顾?谁要照顾你啊!”
李沉舟指了指自己的腹部:“我是你救回来的,伤口还没好,毒也还没解,你要半路不管了吗?”
双双短短十六年的人生中,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等不要脸的货色,一时间竟然呆在原地没能反应过来,李沉舟就当她默认了,再次问了一遍:“你是哪个门派的?”
双双长出一口气,小手一指:“滚!”
李沉舟看了看双双指着的方向,收回视线,抬手指向双双的泽华宫:“你要是不给我解毒,我就拆了你的房子。”
双双:“……”
双双被气笑了,“行,你行,你要留下让我给你治是吧?好的,你留下吧,我肯定给你……好、好、治!”
双双最后三个字完全是咬着后槽牙吐出来的,说完她就大踏步走进屋子里,将房门甩得邦邦响,一边走还一边凶狠的咬着油炸小银鱼,进屋之后李沉舟还隐约听到了她小声的吐槽:“我去!这小银鱼放的时间有点长了,都没那么脆了!该死的,我的饭就剩这盘小银鱼了呜呜呜……”
李沉舟收回目光,再次垂眸看着自己的腹部。
他突然熄了火气,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看到了自己腹部的纱布。
他的伤势他自己清楚,可今天被这个女人折腾成这样,他的伤口都没裂开,这很不合理,再好的金疮药也做不到这一点。
所以他更加倾向于是这个女人的本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高。
那各种香型的沐浴露洗发露,他可以搞点样本回去自己找人研究,那神异的凭空取物的本事,超出了世俗的理解范围,他好奇,但并不执着,但这手医术,他不舍得放弃。
李沉舟小心的自己拆下腰上的纱布,想要检查一下伤口,可当他看到被缝合起来的伤口后,顿时瞳孔一缩。
伤口缝合技术很早之前就有了,但寻常大夫即便是会这门手艺,也多用桑皮线,他见过,自己腹部伤口上的线,看上去比桑皮线还要细。
只是为何纱布上没有金疮药?
李沉舟有些奇怪,还拿着那些纱布仔细嗅了嗅,有一股烈酒的味道,还有血腥味,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味道了。
皱眉思索了片刻,李沉舟将伤口附近染血的纱布撕下来一小块,又将其他的纱布也撕开,伪装成刚才自己是采用粗暴手段拆掉纱布的模样,将他特意撕下来的那一小块折了折,放在门边不远处用一块石头压住,然后才回到屋子门前敲了敲门。
“我刚才把纱布拆了,需要更换。”
(伤口缝合技术在马王堆出土的文献里就有记载,隋唐时期改良为桑皮线缝合,现代医学里才有可吸收的羊肠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