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猛地扭头看向身边人,她微微低垂着脑袋,双手合十抵在胸前,紧闭着双眼,片刻后睁开眼睛,再次抬头看向天上的烟火,唇边带笑,眼中光影明灭闪烁。
“嗯?这么好看的烟花你不看,看我干什么?”
栖萤注意到苏昌河的目光,扭头问了一句,目光很快移开,再次回归那些转瞬即逝的烟花。
苏昌河收回目光,回忆了一下今天的日子。
三月初八。
“大小姐,你头发被风吹乱了。”
栖萤一愣,赶紧手忙脚乱的开始整理头发,果真发现自己的头发有点乱,又从腰间的小荷包里摸出一把梳子,一边看烟火一边梳头发。
苏昌河唇角勾起,心情肉眼可见的愉悦。
烟花很快放完,打铁花的匠人登台表演,一串串铁花璀璨夺目,比刚才五颜六色的烟花还要漂亮,引得观众阵阵喝彩,栖萤也忘记了自己打结的头发,随手将小梳子往袖中一塞便跟着人群开始鼓起掌来,惊叹连连。
蹦跳间,袖中的小梳子掉了出来,苏昌河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栖萤还一点没发现,依然蹦蹦跳跳的喝彩。
苏昌河一挑眉,将梳子塞进自己怀里,继续抱着手看表演。
他倒要看看这个小白痴什么时候能发现自己的东西没了。
打铁花表演还伴随着舞龙舞狮表演,很快将这场表演的气氛推向高潮,等他们表演结束,又放了一会儿烟花,今日的表演就结束了,观众们陆陆续续的散开,各自回家睡觉。
栖萤摸了摸喊得有点哑了的嗓子,摸出一颗散发着薄荷清香的糖块丢进嘴巴里,心满意足的扭头看向苏昌河,张开手臂:“好了,抱我下去吧。”
苏昌河眯着眼:“大小姐,你好歹是个女孩子,是一点儿都不担心嫁不出去啊!”
栖萤满不在乎:“嫁你不就行了。”
苏昌河愣了一下,后退一步双手抱住自己:“你觊觎我?”
栖萤怒:“你还不乐意?”
苏昌河看了看栖萤已经要开始摸毒药的手,讪讪的笑了笑:“愿意,愿意,没什么不愿意的。”
说着他就很自觉的上前将栖萤抱起来,踩着屋顶朝客栈跑去。
至于他内心里的真实想法,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栖萤很是满意苏昌河的识时务,搂着他的脖子感受带着硝烟味的空气拂过脸颊,吹乱她的发丝。
……嗯?
吹乱发丝?
栖萤猛地意识到什么,腰腹略微用力向上支起身子,两手互相摸了摸袖口。
没有。
小梳子不见了!
栖萤收回手,又开始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起来,苏昌河垂眸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问道:“我说男人婆,你这是干嘛呢?未免也太不把我当男人了吧!”
栖萤苦着脸,看上去要哭了。
“我的小梳子,就我刚才梳头发的小梳子不见了,我很喜欢那把梳子的,用了好久了都,可能是刚才看打铁花的时候掉出来了,你带我回去刚才的屋顶上找一找好不好?”
栖萤说着还揪住苏昌河的衣领摇了摇,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苏昌河脚下再一次借力,随即飘飘然的落下,落在鸿安客栈门口,他将栖萤放下来,从自己怀里摸出刚才塞进去的小梳子,在栖萤面前晃了晃,说道:“改掉那个嫦娥的称呼,我就还给你,怎么样?”
栖萤眨眨眼,表情肉眼可见的松动下来,她拍了拍手,昂起下巴,声音再次恢复平时说话时趾高气昂又不失可爱的模样:“既然你要拿着那便拿着吧,明天早上记得早点来我房间给我梳头啊,不然要赶不及了上路了,回暗河就唯你是问!”
说完,栖萤挺胸抬头的走进客栈。
苏昌河:“……不是说时间很充裕耽误半个月都没关系吗!怎么到我这儿就一点儿时间都耽误不得了!双标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