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啊。”
马龙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移开目光后盯着手上的书皮封面自然地开着玩笑，“我说你也太过紧张了，我们可都是好哥们。”
为了掩饰内心的紧张，他随手翻开这本书，才发现这是一本诗歌选集——
[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了两条路，
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¹
目光久久留在这两句话上，马龙心中不免有些自嘲。
这是命运对他的敲打还是叩问？
楚门弯了弯嘴角，笑意却没达眼底。
“是的……是的，我们一直都会是好兄弟。”
所以最好不要生出其他心思啊……
楚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轻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马龙心里沉甸甸的，他知道，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
手指轻轻摩挲下一页普希金献给奥列尼娜的诗，他在心里轻叹了口气。*²
……
充实的一天结束，尤朵拉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不出意料看见了眼巴巴趴在她床上等待的楚门。
“敢把你头发上的水蹭到我的床上你就完蛋了。”
闻言，楚门慌忙弹了起来：“我没有弄脏你的床！”
此地无银三百两。
顶着尤朵拉审视的眼神，楚门悄悄把抱枕盖在了刚才头发贴着的位置。
嫌热只穿了条短裤的楚门殷勤地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熟练地帮她吹起了头发。
伴着吹风机些微的嗡嗡声，手指轻轻穿过渐渐变干的发丝，楚门神情专注，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好了。”尤朵拉喊停了他，“你也吹吹，吹完赶紧回你的房间去。”
楚门动作一顿，胡乱扒拉几下头发吹了个半干，随后就是往后一躺。
“不能留下吗？”他侧头望来，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
“不能。”尤朵拉不为所动。
再美好的肉体看多了也就那样，她还有别的事要做呢。
见没有商量的余地，楚门只好悻悻起身，磨磨蹭蹭往外挪了两步又跨了回来，一脸期待地俯下身指指自己的脸颊：
“——晚安吻。”
尤朵拉敷衍地亲了两下：“行了行了，我要休息了。”
楚门瘪瘪嘴，趁她不注意迅速在她脸上使劲亲了两下，发出了响亮的吧唧声。
“晚安！”
伴随着关门声，他带着得逞笑意的声音随之落下。
尤朵拉无语地重新洗了把脸，一照镜子发现两边脸颊果然又被他撮红了。
从小到大楚门总爱这么亲，像个小孩一样。
摇摇头，没再管那两道印子，尤朵拉关掉灯躺到了床上。
‘希瓦，弘树。’
‘Ok~’
闭上双眼的尤朵拉看起来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实际上她的脑电波已经在弘树与希瓦的链接下接入了绿洲。
眨眼间，眼前漆黑的场景开始变换。
跨过有趣的像素王国、飞过辽阔的海面、越过高耸入云的珠穆朗玛峰……
一颗颗光怪陆离的星球从身边闪过，最后穿过重重白帆，这就是玩家们进入绿洲后的初始星球。
游戏大厅里的玩家们外表千奇百怪，尤朵拉甚至还看见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这种感觉还挺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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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¹：引用自罗伯特·弗罗斯特的《未选择的路》
*²：引用自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的《我曾经爱过你》，中文译文（戈宝权译）：
我曾经爱过你：爱情，也许，
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完全消亡；
但愿它不会再去打扰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悲伤。
我曾经默默无语地、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爱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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