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唤羽还是“死”了。
宫门挂起了白灯笼白缎绸,而素影也好似替代了姜离离的命运走向,被衫浅二人联手下毒,如今人还躺在徵宫的医馆里,尚未清醒。
待她醒来的时候,已是几日后了,宫鸿羽死亡、宫唤羽假死,本来最有资格继承执刃之位的宫二宫尚角被临时指派出外,执刃的位置还是让宫家最出门的纨绔子弟宫子羽继承了。
宫远徵自是不能接受,奈何宫尚角人不在,花雪月三个长老向来又是偏心偏到屁股缝里的人,即使他再不同意,也无济于事。
素影醒来的时间倒巧,宫子羽这会儿正带着人在女客院搜查,而且已经在宋四小姐的房间里搜出了害人的药粉。
是有所不同了,宫子羽那个猪脑子本来已经被云为衫三言两语的说动了,听到她醒来的消息,居然没有直接定下宋四的罪,而是遣了金繁过来询问她中毒当夜的具体情况。
“我已经不太记得那日的事情了。”
“只大概记得,那夜我睡不安稳,所以干脆出门赏月,恰巧上官小姐和云小姐二人正在上官小姐的房中喝茶闲谈,见到我,便邀我一起,我喝了上官小姐和云小姐递给我的两杯茶,就不省人事了。”
说着,素影故作衣服楚楚可怜的姿态,芊芊素手攥紧了胸前的衣裳布料,眼眸含泪:
“是她们?”
“她们为何要害我?!”
一滴清泪悄然落下
“我自问从未与任何人结怨,素日也甚少出门……只那一次,就那一夜,喝了那两杯茶,就…就……”
语未毕,美人早已是泣涕涟涟,见此,金繁也甚是手足无措,不好再询问下去,于是便只能告辞。
直至金繁的身影已经远成一个小点,素影才收起了那副柔弱可欺的姿态,眼眸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她又想起那夜
“赌吗?”
公子毫无姿态的侧躺在榻上,以手覆面,指缝间漏出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睛。
素影平静的反问:
“赌什么。”
“就赌……”公子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像我们这种话本子里的人物,到底有没有人权。”
素影面上依旧是那副无波无澜的表情,藏在袖中的手却下意识的捏紧了素帕。
人权……书中的背景板哪来的人权。
仙侠小说中,那些动不动就为了男女主的爱情献祭的凡人,谁会觉得他们有人权。
宫斗小说里,谁会在意那些个被跋扈的宠妃打死、被推出来当背锅的宫女太监?
就算是现言,不照样有为了主角爱情被失去工作失去爱情甚至失去生命的炮灰?谁又会在乎他们?
有些作者甚至会用连生刨孕妇这种事来描写主角的“医术高超”,可主角谁又会在意那个被活刨孕妇呢?
人权,这对他们这种炮灰来说,真的是好触不可及的一个词汇。
她答应了公子的赌约。
谁会不心动呢。
她庸庸碌碌几辈子,不就是在追求结尾之后的那一点点自由吗?
倚在靠枕上,素影的目光越来越冷,偏头看向了宫家祠堂所在的方向。
既然是赌约,那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