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次,她从极高的树上毫无顾忌地跃下,却从不做任何防护,也不调动魔力,因为她清楚,永远会有人用温暖的怀抱接住她,从不失误。
“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伤”
“那要是你不在怎么办?”
“我会一直在”
骗子,你不仅不在,还躲着我。
乌拉拉置气似的收回指尖刚刚凝聚的魔力,也不再挣扎,任凭身体向下坠落,尽管她知道迎接她的会是冷硬的土地和伤痛。
可她的胸口一直堵着一口气,她选了最愚蠢的方式,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报复他的失约,让他自责悔恨。
疼痛如期而至,呻吟声也未缺席。
只是这呻吟却不是从她的口中溢出,而是自她的耳畔传来。
乌拉拉?!
乌拉拉立刻抬头,微微偏头,就看到了一旁熟悉的面容,她呆滞了片刻,不敢相信地轻喊了一声
乌拉拉谜亚星?
谜亚星稍稍侧头,唇角轻扬,语调轻佻
谜亚星还认得我,说明脑子没摔坏,不错
听到谜亚星的声音,乌拉拉藏了好多天的委屈思念全然爆发,当即红了眼眶,泪如雨下。
谜亚星再是镇定,对她的泪水也无法不动于衷,心底漫上一种说不出的心疼,似是要将他淹没,压下那股苦涩,担忧询问
谜亚星受伤了?
可乌拉拉却将小脸埋进他的颈窝,任凭滚烫的泪水贴着他的肌肤肆意滑落,浸湿衣领。
谜亚星原本想要给她擦拭眼泪的手也只得重新落下,轻缓地抚过她的脊背,声音更加轻柔
谜亚星和我说说怎么了?
可回复他的只是一阵呜咽,难过至极又带着几分克制,就像是受了委屈没人撑腰,只敢躲在暗处小声哭泣的小兽,可偏偏这种无助委屈比嚎啕大哭更触动心灵,更让人心疼。
谜亚星也不例外,心口传来绵密似针的刺痛,陌生极了,尤其是颈间接连不断的滚烫,更是生生烫到了他的心里。
乌拉拉没有回答,谜亚星也就不再追问,权当是小姑娘受了惊吓,需要时间平复。也就尽责地充当工具人和人肉垫子,轻缓地抚着她的后背顺气。
好一会儿,才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有委屈有埋怨
乌拉拉你怎么现在才来?
右肩还落下并不重的一拳。
谜亚星给她顺气的手忽然停住,眼底浮现诧异。
乌拉拉你
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质问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她不想也不敢,甚至连谜亚星躲着自己的事实都不愿承认,不敢询问原因。
她能做的只有一次又一次表达自己的感情
乌拉拉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这句话像是一颗石子落入谜亚星的心海,漾起一圈圈涟漪。
谜亚星嗯,我
“也想你”三个字生生卡在了嗓子眼。
喉结轻滚,克制住心底的波动,轻声回答
谜亚星知道
乌拉拉心底更加失落,泪水又止不住流出。
不是这样的,你应该说“我也想你,很想你”。
可这些她只敢在心底纠正。
这个答案让乌拉拉不满意,对谜亚星的埋怨又多了一点,也不想再和他说话。而谜亚星自知这个答案会惹恼她,许是有些愧疚,也就顺了她的心思保持沉默。
乌拉拉一直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直到那几声清脆的鸟鸣拉回她的心绪。
她这才想起要起身回去,毕竟这人肉垫子比不上床垫软和,还有点硌,还没有被子,怕是会感冒。
她刚准备借助手部力量爬起来,却惊讶发现她根本动弹不了,全身都像是裹了蜡像一般动弹不得。
连刚刚能抬起的头都动不了。
乌拉拉我好像…动不了了
再尝试几次后,乌拉拉不得不宣布这个噩耗。